我们在山上安营扎寨,因为相思子还要几天才能成精,我站在雪山之上给我的辅导员打电话请假。
他似乎对我的请假习以为常,好在明年就……等等,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乌衔蝉,他这样子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好,需要照顾,而且我现在有钱了啊!我老公有公司了啊!我已经提前找到了工作了啊!不如我休个学呢?但又感觉有点对不起老院长对我的栽培,这让我左右为难。
他在帐篷里抱着暖水瓶,把头埋在自己的肚子里,呼噜呼噜的睡觉。
妈的,算了,再坚持坚持,明年就可以去公司玩霸道总裁俏秘书了。
红豆成了鸟,一直护着那株相思子,我在心里默默祈祷道,希望雪停下,希望雪停下。
三天以后乌衔蝉大了些,他顶着风雪走出帐篷,来到那株相思子身边,咬破了自己的猫猫肉垫,滴了两滴血在上面。
“还清了啊。”他说道,“扯平了。”
凌晨的时候,我从梦中醒来,倒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太热了,睡觉的时候我们都穿着羽绒服盖着被子,现在我竟然热的好像在蒸笼之中。
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看向在一边睡得四仰八叉的乌衔蝉,撸了一把他的肚子。
“老公。”我小声的喊道,“你热不热呀?”
“喵。”他喵喵叫着,“怎么了,我觉得还可以,老婆怎么了?欲火焚身是吗?再坚持坚持,老公……”
我捏住了他的猫嘴,直视着他的眼睛。
“别骚了。”我说道,“你真的没有觉得有点热吗?”
“就也还好吧。”他抱着我的手腕,“你看那是什么?”
帐篷外面有一豆灯光在隐隐约约发亮,我拉开了帐篷的门,外面春风拂面,地上开满了小花,我一时之间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未曾清醒,不然这海拔七千米之上,怎么会有漫山遍野的花?
不远处那株相思子正在散发着点点萤火。
不多时,他身上的小豆脱落殆尽,落地成花,在它脚下堆叠成层层叠叠的花丛,它光秃秃的一根嫩绿枝条,隐没在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