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厅。
花鸢棋掩了掩袖子,问道:“世子殿下也去解手了吗?”
不然怎么把他一个人撂在这边……
身旁的西木安有点烦躁地挠挠后背,听花鸢棋有所惑,尽力保持住端庄的姿态,直着身道:“没有啊,戈木公子不是才从茅房出来?”
花鸢棋矜持地抿了抿笑。
他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盯着西木安的脖子。
两刻钟前他就已经把蛊虫塞进西木安衣服里了。
而到如今,其他护卫都成了,而他的小宠物还没钻进西木安的皮肉里去!
什么皮啊这么厚的,都特么的两刻钟了啊!
花鸢棋呼出口气,然后很有礼貌地问道:“既然世子殿下没被别的事绊脚,那我在这里等的意义是……?”
西木安挤眉弄眼的,低着头,手在后背摸索,忽地,他一喜,从自己背后拽出来个东西,兴奋道:“原来就是你这么个小东西!”
花鸢棋看到西木安手中的蛊虫,眼睛瞪大了点。
还来不及阻止,就见西木安把虫子猛地摔地上,一脚利落踩死。
花鸢棋看着死去的心爱的小宠物:……
西木安解决了后背瘙痒的问题,心情顿时快意了许多,这才摆摆手,回答花鸢棋的问题:“世子殿下被绊住脚了啊。”
花鸢棋一个疑惑的表情就要显出,西木安就嘟囔接道:“约莫是被他老情人儿绊住了脚吧。”
“……”花鸢棋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眼神中无不表达着对某位世子殿下极大的无语。他的手毫无目的地比划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皱着眉头道,“不是……那在下,是唐突了?”
西木安摇摇头:“没啊,不是来的刚刚好吗?”
老情人儿不是来的刚刚好吗?
花鸢棋:……
他深呼一口气,眯眯眼笑着提醒:“世子殿下的芳容,在下还是想目睹一番的。”
“哦。”罕见的,西木安竟然理解了。他回头对站在门外的木玄澜喊道,“小木,戈木公子想去当第三者。”
木玄澜:……
花鸢棋:……
“什么……第三者?”花鸢棋袖下的手攥成了死硬的拳头,他笑着问道,“既然世子殿下在和爱人温存,那与在下同行的京雨公子呢?他既也等着世子殿下露面,还是把我们放一起吧。”
按照景霖那个性子,这世子殿下宁愿和妻子在屋中颠鸾倒凤也要冷落他们,估计要起杀心了。
自己……也阻止不了什么,要不就加入吧!
木玄澜对花鸢棋作了一辑:“花大人,还请稍作片刻。”
花鸢棋顿了顿,头歪了一下,眼睛转了转:“啊呀,在下的名声已经这么响亮了么?木大人见一面就知道。”
他内心有些慌乱,木玄澜何时知道的?如果这么说的话,他的身份不早就暴露!再者言,木玄澜官场职员,以前是和景霖认识的,这人如今连他的身份都知道,那景霖……
木玄澜摒直身体,礼貌道:“自然响亮,响亮到大人‘戈木’名号一出,在下就敬佩上了。”
花鸢棋心下一霎,微蹙眉头:“圈套?”
木玄澜悠悠地点了点头,叹口气:“大人以为是,那就是吧。”
殿下花大功夫绕圈子给爱人打好心理准备的“圈套”,怎么不算是圈套呢。
“冲着谁的?”花鸢棋抬脚欲走,他心下都明了了,景霖这么久没和他接头,极有可能是遇害了!木玄澜在这和他打直球,说不定是已经绑了景霖了!
什么世子殿下,这是土匪帮吧!
“唉!”西木安拦住他,正经地摇了摇头,“花大人,不是冲着你的,你不要自作多情地凑过去啊。”
花鸢棋:……
木玄澜已经在扶额了。
“西叔。”木玄澜由衷疑惑,“您真的那么高兴吗?”
西木安后仰着身,肯定道:“那当然啊,殿下已经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木玄澜:……
是,是很久没这么笑过了。现在怕是要笑成傻子了。
“花大人,对不住。”木玄澜道,“西叔是有点兴奋了,请见谅。”
花鸢棋虽然无语至极,但客套话还是张口就来的:“没关系没关系,人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发神经,这是正常现象。在下能理解。”
木玄澜深深地看花鸢棋一眼,嘴唇翕动。
“额。”木玄澜纠结着怎么说出口。他慢悠悠道,“花大人,你跟随景大人良久,是否得到了景大人的绝对信任呢?”
花鸢棋眼睛蓦地一睁,有些震惊地看着平淡如水活着微死的木玄澜,心道木玄澜果然早就识破了他们的身份!
“良禽择木而栖。”花鸢棋立马掷出武器,离两人远了好几步,正色道,“但我花鸢棋绝不背主。”
花鸢棋警惕地盯着两个没有其他动作的人,道:“不需要景大人的信任,在下甘愿为其赴汤蹈火。”
木玄澜还未来得及解释什么,一旁的西木安鼓起了掌,眼睛放光:“好棒的句子,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呵。”说罢他清了清嗓子,正声道:“良禽择木而栖,但我西木安绝不背主。不需要世子殿下的信任,在下甘愿为其赴汤蹈火!”
花鸢棋:……
这人到底是什么物种的人,他竟然被逼到无力吐槽。
很显然,无力吐槽的还有木玄澜。
木玄澜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西叔,你累了,先去歇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