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鲜血的五指颤抖着握上没入一只眼球的簪子尾部, 强烈的痛意让男人控制不住的哀嚎,他痛的简直想要在地上打滚,但是不能。
求生的意识让他不得不强忍住这非人的疼痛, 他的手在刚才的混乱中按在了碎在地上的眼镜片上, 手心被玻璃扎出了一片深深地血痕,但此时这只能算得上是微不足道的小伤。
耳边好像又听见了温斯顿夫人的催促声,男人紧咬着牙, 用被鲜血染红的另一只眼疯狂的盯向面前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瘫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轮到我了。”
他猛地将簪子从被穿透的右眼球里拔出,鲜血染红了男人整张脸, 痛意让他扭曲了面容,沾着血的簪子尖端在半空中划出一抹锐利的光。
中年男人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冲着自己落下的簪子。
他想要躲, 却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甚至浑身瘫软的连道具都没办法使用出来。
刚刚温斯顿夫人让他动手的时候, 由于紧张,在落下的时候手抖了一下,那尖锐的簪子没能戳穿对方的脑袋, 仅仅穿透了一颗眼球。
这……这不公平!
中年男人在绝望中,脑海里愤涌而出最后一句话, 他刚刚紧张了,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的!
如果能重来一次……
但中年男人没机会想下去了, 喉间瞬间涌上来一股腥甜味, 大量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涌上他的气管、鼻腔,脖颈间剧烈的疼痛让他疼的两眼泛红。
喷洒而出的血液染红了拿着簪子的眼镜男人的面庞, 他像是疯了一般发出癫狂的笑声, 然后猛地将簪子拔出来。
“我赢了, 我赢了。”
眼镜男人几乎成了一个血人,右眼还在不断的朝外留着血水, 破碎的眼球挂在眼眶里,似乎下一秒就要掉出来。
在场的其他玩家都不愿意再看下去。
燕乌站的比较靠前,中年男人被一簪子戳穿咽喉时,他的脸上也被溅上了血,还没等他伸手擦去,从旁边伸出一只略有些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替他抹去。
“脏的。”周祁鹤似乎有些不太高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沉下脸,锋利的眉宇微蹙,薄唇抿的紧紧的。
燕乌任由对方替他擦去脸上的血:“谢谢周哥。”
周祁鹤摇了摇头,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很精彩的一场表演。”温斯顿夫人拍了拍手,像小孩子一般歪着脑袋,面具之下的一双暗蓝色的眼睛扫了一圈,忽然连笑了几声,“都饿了吧?真是失礼,先生走之前让我照顾好你们的。”
照顾。
在场剩下的九位玩家不由自主的将复杂的目光投向温斯顿夫人身上。
昨天莫名惨死的一位玩家,和今天的三位玩家,如果这也算照顾的话,众人打了个寒颤,不敢想在之后对方会继续想到什么“照顾”的法子。
眼镜男人兴奋的情绪消退后,随之而来的巨大的痛苦和绝望让他无力的倒在地上,失血过多的症状让他浑身虚弱,另一只还算完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温斯顿夫人。
温斯顿夫人离得最近,他浑身雪白的长裙已经被溅上一块一块的红,还有呈现出喷溅形状的血点,但他好像根本不在意,对于当下的惨状没有给出一点眼神,便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