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长发尽数在身后散开, 紧身长裙勾勒出纤瘦的腰肢,这人格外的瘦,后背上的蝴蝶骨将薄薄的裙子撑起一段漂亮的弧度, 脖颈修长流畅, 像是艺术家精心打磨出的艺术品。
但,说是女人,倒也不太准确。
燕乌的目光在对方的金色的长发上停留。
——是温斯特夫人。
对方站在那面古怪的镜子面前, 行为举止也一样的古怪。他用一双修长的手不断地整理着自己放在胸前的一缕长发,动作有节奏性地缓慢。
镜子中的他脸上挂着微微的笑意, 饱满的唇被大红色的口脂覆盖,倒也不显夸张艳俗, 反倒是多了丝明媚张扬的美。
接着,温斯顿夫人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自然而然的垂在身侧。
即使房间不算亮,仍旧隐隐被黑暗笼罩,但燕乌就是感觉到了。温斯顿夫人看的并不是镜子, 而是透过那面正对着床的镜子,在看他。
对方微微歪了歪头, 镜子中,那张红艳艳的唇轻轻开合。
“回到我身边。”
像是隔了一层薄纱, 话语朦胧却又清晰的映入燕乌的耳中, 他脑袋突地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但很快就恢复了。
再次抬眼看去的时候, 镜子前已经没有了温斯顿夫人的身影了。
清晨。
燕乌再次醒来, 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昨晚在温斯顿夫人消失后就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再次睁眼的时候,就是现在, 窗外天色大亮的时候了。门外响起的敲门声将燕乌从睡梦中叫醒。
他这一夜睡得都很沉稳,如果不是记忆中真的清晰地记住了那莫名其妙的话,和那副诡丽的画面,燕乌都要怀疑那是不是一场梦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燕乌听见了周祁鹤的声音。
“你醒了吗?昨晚没出什么事吧?”
隔着门,他听得有些朦胧。
“没事。”燕乌喊了一声,揉了揉脑袋,“我刚醒,马上就好。”
等收拾好后打开房门,就看见周祁鹤靠在房门前,他曲着一条长腿,正漫不经心的看着地面。在听到开门的声音后反应迅速的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声音很是欢快:“昨晚睡得好吗?”
“不是很好。”燕乌本来想敷衍过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对面人那那双眼睛,就莫名的有种依赖,说话的语气也在他不经意间变得更加娇气,像是情人间的呢喃,“看见了奇怪的东西。”
周祁鹤黑色的眸子睁大,俊美的面庞上满是紧张:“你没事吧?有哪里受伤吗?”
燕乌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出来:“我当然没事啊,鹤哥你呢?”
周祁鹤这才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没事,要不晚上的时候——”
男人话没说完,就被一道雄厚的声音打断。
“就你有一积分,大家都是零,恰好还死了一个玩家,你说和你没有关系谁信?要么你就把线索说出来,要么就别怪大家替兄弟报仇了。”
这道声音很不客气,似乎正在对谁进行质问。
燕乌循着声音看去,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那张标准的国字脸让他有些眼熟。
而被他如此大声逼问的人,是昨晚的那个带眼镜的男人。
“怎么回事?”
“有人死了。”
周祁鹤回答的很简洁,看向发生争论的地方眯起了眼。
燕乌走了过去,有一所房间的门大开着,在门口地上,正趴着一名浑身是血的男人。
往屋里看去,地上一路的血迹,正在肆意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死去的男人呈趴在地上的姿势,两只手的指甲全数断裂,看起来像是在死之前经历过一番挣扎,有可能是想要爬出这个房间,但是却失败了。
这是第二个玩家死亡。
旁边争吵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