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这边的人行为再怎么让人不齿, 但是也没真正意义上伤害到人,所以最多也只是将几个叫的最凶的拘留了几天。
打扮的光鲜亮丽的许母,从拘留所里出来时头发被抓的乱糟糟的, 全然不见平日里贵妇人的模样。失去了唯一的儿子, 难过是有的,但是因着从小就没放在身边养,前段时间还因为一个男人要断绝关系, 所以许母现在心中的恨意远超过悲痛。
她恨路沅,自然不想让他好过。
只是没想到的是, 她那个没脑子的儿子,居然会将房子的姓名只写了那个贱人的名字。
“现在怎么办?”
身边有亲戚问道。
许母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咬牙切齿:“先去开个酒店,我就不信, 赶不走那小贱人,明明就是他害死了我儿子,居然还不赶紧把他抓起来枪毙。”说着她厌恶的对着身后警局吐了一口, “真不知道收了多少好处。”
她这次来带了丈夫家这边的一些亲戚,和自己家那边一些亲戚, 是想直接把人赶走,谁知道先把自己送进去了。
但她也不急。
在拘留所的时候, 许母旁敲侧击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儿子死亡的画面, 心底笃定对方被抓进去只是迟早的事。
到时候,那房子自然而然就是她的。
只是可怜了她的儿子, 正是最好的年纪, 打小就聪明, 成年后就开始摸索自己创业,也算是小有成就, 如果不出意外,他的未来应该是一片光明……只是全毁在一个男人手中。
糊涂。
许母轻嗤,不听老人言。
她安顿好这边的亲属,让他们先回去,自己和亲妹妹留在这里等结果。在街上随便开了一家酒店,疲惫的提着包就住了进去。
许母的妹妹比她要小七八岁,但嫁了个穷人家,脸色蜡黄、身材臃肿,看起来比许母还要大个十来岁。女人性格也懦弱,唯丈夫和这个姐姐是从,跟在身后犹犹豫豫道:“烬承出了这种事,你不要太难过了,那个小孩,我看着倒是不像那么狠心的人……”
“我才不难过。”许母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妹妹,“这小子小时候手术后就躲我和他爸了,养不熟的白眼狼,要不是看他聪明,我早就和他爸再要一个了,不过现在也不迟。”
她单手虚虚的贴在了腹部,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竟有几分温柔来。
旁边的女人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只客套的让对方注意休息保重身体。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酒店房间门口。
许母掏出房卡走了进去,将包扔在了床上,懒懒道:“我想洗澡。”
“我去给你放水。”
只是许母躺着还没有一分钟,就听到来自浴室里女人的惨叫声。
“怎么了?”她从床上起来,皱着眉走进了浴室,看见她的妹妹正背靠着墙壁,一脸恐惧的看着正前方的浴缸处。
浴缸前面是有一层纱帘隔开的,纱帘半透,隐隐绰绰显露出一团黑影。
“那是什么?”许母大声道,心莫名跳了一跳。
可她的妹妹被吓得失了魂,没法说一句话,眼睛瞪得大大的。
许母不信鬼神。
要是信这些东西,也就干不出儿子尸骨未寒,跑去闹他的小丈夫逼迫对方交出房子和家产的事了。
她走过去,一把掀开那层纱帘。
却在看清那背后的东西的时候,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巴张大发不出一声声音。
在纱帘里面的背后,正站着一个四肢血淋淋的小孩子,他的小腿似乎开始腐烂,直直的撑起整个血色肉球般的身体,此刻正张着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咧着嘴笑着。
“妈妈——”
那东西向许母缓慢的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