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岚省火车站人潮涌动,一辆火车缓缓起步开往江恭。
四个年轻人在火车座上手歪脚斜,面色苍白目光呆滞,其中三个还都隐隐散发着怨气,瞪着缩在角落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坨的浅栗色头发青年。
不能怪历乔苏瞿淮和宋方白三个人面色凶残,路声这个二货,非说去吃江恭最有特色的早点,脑子一热,定了最早一班高铁。
等四个人凌晨五点从睡梦中像丧尸一样爬起来打车上路后,这个傻子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定成了火车票。
这意味着别说早饭,就是午饭,很可能就是在嘈杂的火车上一人一碗方便面。
历乔苏差点直接在出租车上行凶,勒死这个蠢蛋。
四个人背着人均十斤的装备,行走在秋风萧瑟的站台,艰难的挤上火车。
“我错了。”路声态度端正,认真诚恳低头给三位爸爸道歉。
“来点实际行动,”宋方白严重缺眠,双眼无神:“今天方便面你泡,加两根火腿肠。”
“好的爸爸,还有别的吩咐吗?”
“我还要一个卤蛋。”历乔苏给他一记爆栗,这个没长心眼的小王八蛋。
瞿淮举手:“我也要。”
“好的各位爸爸,包在我身上。”
宋方白搜刮出瞿淮包里的零食,拆开一袋吐司和八宝粥,起得太早,低血糖都要犯了。
“我还是好想抽你,”历乔苏嘴里塞了一块面包:“两个小时就能到的,活活被你拖成快六个小时。”
车厢走廊被拥挤的人群占满,嘈杂交错的呼吸和交谈挤压充斥在空气中的每一粒分子,在背景声的伴奏下,四个人吃饱喝足后开始犯困,小鸡啄米似的打着瞌睡。
郁晟儒是算好时间等着给瞿淮打电话的。两个半小时,足够他下了车找地方先把自己安顿好。
电话响了快六七声,才被接通:“喂……”
一听就没睡醒:“在酒店睡觉?说了别定那么早的票。”
“没有……没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