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淮最近心情很好。
这是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想法。
以前的瞿淮,清冷克制,绝对理智。虽然待人温润有礼,却肉眼可见他的疏离冷淡,偶尔还能看见些许戾气,整个人如一潭毫无生机的死水,掷石无声,半点波动也无,靠一点信念死死撑住。大概只是从小的教养要求他做个君子。历乔苏三人和他朝夕相处两年,关系不能说不好,只是大家都明白,谁都没能和瞿淮真的交心。一定要算,也就一个心上千疮百孔伤痕累累的许迟川。
大一军训时,清一水漂亮的学姐一个个前仆后继前来表白,个个壮烈牺牲在这片名为瞿淮的阵地上,无一幸免。拒绝的话从头到尾就一句:“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这话别人说可能是欲擒故纵,但他三个室友心知肚明,人家是真不想谈恋爱,没半点心思在这上头。瞿大学霸上课从不迟到早退,从大一第一学期开始,课程科科满绩,奖学金国家的学校的学院的全拿了个遍。期末考试前瞿淮的复习笔记简直可以当黄冈模拟题卖出去。三个人常年靠着瞿淮划重点苟活在及格线上。不吃鸡不王者,不蹦迪不喝酒,唯一的爱好就是泡图书馆和运动,活生生把自己过成了苦行僧。
路声好奇问过他:“干嘛这么拼命学习?人生苦短,60分万岁。”
瞿淮想了很久,非常认真的回答他:“因为我想做的事做不成,所以我需要找些别的来弥补。”然后一头扎进他永远看不完的书里。
而现在的瞿淮,如果一定要用语言来形容,大概就是沉疴多年一朝枯木逢春;也是雪窖冰天中出现一抹烈日骄阳,将百丈寒冰潺潺融化。
瞿淮长得好,笑起来其实是很好看的,只是他常年保持一张没有表情的冰块脸,连情绪波动都不常有,更别说鲜少出现的笑。一朝破冰,三个不是gay的男人经常被突然出现在瞿淮嘴角的笑意迷惑。清冷的眼角被和煦春风冲淡,三月晨曦在他眉间绽放。
下午游泳课,四个人换了泳裤在池边做拉伸。四个清一色的长腿帅哥站成一排,隔壁泳池的小女生在一旁窃窃私语。
“卧槽卧槽长得好帅,啊啊啊我要上去要电话。”
“啊啊啊我要最左边那个小哥哥的。”
历乔苏笑着戳了戳瞿淮的胳膊:“你春天要来了,快去挑一个。”
“去你的,你春夏秋冬都来了。”瞿淮拿起泳镜带上,优雅利落跳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