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峰猛地抬起头，果然看到一张快要哭的脸。

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抬头，夏思远马上将脸别开去，语速极快道：“那我走了。”

说完夏思远转身就要走，却被吕峰一把抓住手腕。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夏思远吓得差点跳起来，全身颤抖，甚至比刚刚被罗毅威胁时还要抖得厉害。

“你放……”

吕峰一把将夏思远拉到自己面前，手指触碰夏思远的眼角，让夏思远惊呼了一声。

“你哭过吗？”

这个问题他昨天就想问了。今天眼睛已经消肿，现在才问也是有点奇怪，但两人都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你问这个做什么！”一向柔和的声音用难得强硬的语气说道。

狭长的眼睛也在瞪着他，但始终禁不住颤抖的身子暴露了这个人的怯弱。要不是被他紧紧抓住手腕，夏思远肯定逃得比罗毅还狼狈。

不过这句话确实问倒吕峰了。

他一个施害者问这个干什么呢？他是要感受自己给别人造成多大伤害吗？放火后回火灾现场？

吕峰答不出来，只好转移话题。他举起夏思远的手，看着那纤细修长的手：“他没有弄伤你吧？”

这回倒是轮到夏思远不回答了，只是一个劲想抽回手，但力气上又拼不过他，最后只好放弃，嗫嚅道：“别亲我的手指……”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欲望的闸口。

吕峰本来看着那漂亮的指尖，就一直忍不住回味那天的触感。

他将夏思远的手指放到唇边，闭上眼睛，像那天那样逐一亲吻。细腻的触感挠得他的心痒痒的，于是他还伸出舌头去舔。

没有任何味道，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很美味。

啜泣声传来。

吕峰睁开眼，看到夏思远正低着头哭泣，另一只手在揉着眼睛，越发惹人怜爱。

他一把将夏思远抱进怀里：“别哭了，对不起，对不起。”

因为什么对不起呢？因为他假告白了？因为他提出分手了？

啊……不想分手啊……

“我不想……分手……”说出这句话的却是怀里的人，带着一种压抑无比的语气说的。

吕峰这才突然发现夏思远收到他分手的消息后的十分钟里都经历了怎样的挣扎。

夏思远真正想说的肯定不是“好的，这段时间谢谢你了”，只是面对用一条信息提出分手的对象，实在很难说出“不想分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