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弘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不过她没有直接把这话告诉父母,只把郑弛的话简单转达了。
因为她还不确定,所以暂时不想告诉父母。
而她父母是不会多想的, 毕竟这么多年她哥一直单身的跟个孤寡青蛙一样。
“只是调整了训练时间?”罗雅兰听了确实没有多想,只是稍稍放下心,“那就好。”
罗雅兰挂了电话, 朝郑锐笑了下:“不用担心,说是早上要陪同学去上课,所以把一部分训练时间调整到了晚上。”
郑锐却还是皱眉:“好端端地为什么调整训练时间?陪同学上课能有训练重要?他肯定是有问题。”
“这……”罗雅兰想想觉得有道理, 又慌了下,“可静静是这么说的啊,他总不会骗静静吧?”
“可静静会骗我们。”郑锐摇头。
他这两个孩子, 一个是不爱说话, 一个是嘴里没个实话。
因为小时候都是爷爷奶奶插手管的,甚至名字都是爷爷奶奶取的。
后来大了点, 爷爷奶奶终于放手,轮到他们夫妻俩管的时候, 一个不常在身边,一个又已经被宠坏。
实在没办法, 也掰不过来。
罗雅兰发愁:“那……那不然你自己亲自给小弛打电话问问?”
郑锐叹气:“问他有什么用, 什么都不会说。”
罗雅兰看他一眼, 跟着叹气。
郑弛不到十岁就被选进了体校,他们本来是不愿意送儿子去的,因为这一进去就意味着以后聚少离多。
他们家有条件, 不需要孩子去吃这样的苦。
但是儿子喜欢游泳, 从小就想做运动员,而且他也有这个条件和天赋, 教练很看好他不说,爷爷奶奶那一辈也很支持。
他们就算不舍得也只能接受儿子的决定。
进了体校,一开始一周见一次,后来进了市队,一个月见一次,等进了省队国家队,更是几个月才能见一次。
总之,一直到郑弛因伤退役,这十来年里,一年也就见个几次面。
因此儿子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交流更是少之又少。
如今虽然上了大学,不像从前在队里封闭式的生活和训练很少接触家人。
但二十来岁的男子汉,性格已经成型,想改也改不了。
他们也只能这样任由他自己管自己,独立寡言。
“那不然,给他老师打电话问问,”罗雅兰转头一想,冒出个主意,“他现在的老师不是说以前是他教练吗?他肯定知道小弛的情况。”
郑锐沉默了会,又再度拿起手机。
-
郑弛走进京体食堂的时候,时间和昨天差不多。
虽然京体大高个的男生不少,但长的像郑弛这样出众的真的很少,走哪都能让人一眼注意到。
食堂里的人朝他看了眼,随后切切私语。
“郑弛今天居然来食堂了,不是说他早上都在体育馆那边训练吗?”
“我听说他昨天早上就来这边吃早饭了。”
“听群里人说京美那边有人拍到他这两天送小仙男去上课,估计是送完男朋友顺便来学校吃早饭吧。”
“妈呀,他以前不是个死心眼的直男吗?一点不讲风情的,比赛场上遇到女生递水都能说出让人走开别挡着他路的人。现在还能这么浪漫呢?”
“那能一样吗?送的可是他男朋友,对男朋友还不浪漫点,被嫌弃怎么办?”
“他那条件还能被嫌弃呢?”
“那你是不知道他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京美的小仙男,长的超好看,喜欢他的人老多了!来,我给你看看昨天我在群里收的图,他们美院的学生偷拍的。”
“啧啧啧,长成这个样子,难怪能拿下郑弛。别说司常了,就算是电影学院的来也比不了啊。”
“哎,这话可别大声说,没看到司常在那吗?被他听到了,待会找你麻烦。”
郑弛目不斜视,径自去买早饭。
拿了早饭正要转身找位置,旁边跟过来一个人:“弛哥,昨天一天我都没有烦你,你消气了没有啊?”
是司常,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魂不散。
“你要是没消气,你就再骂我两句吧。”
郑弛皱了皱眉,一声不吭,当没看见。
司常这个人,越理他他越觉得自己有机会。
一开始郑弛并不认识他,也不了解这一点,只是基于游泳队队长的身份,对司常多关照了点,顺手指点了几次游泳的技巧。
后面就被缠上了,这都快一年了,任由他冷漠以待,这人也没有一点消停放下的意思。
郑弛沉着脸,兀自找着位置,不远处苏劲秋恰好举起手:“弛哥,这里。”
齐正他们也还没有吃完早饭。
今天上午没什么课,所以他们也就起的迟了点。
郑弛便走过去在他们旁边坐下。
司常跟了过去,在隔壁坐下来,用一种自以为楚楚可怜,实际上饱含幽怨的目光看着郑弛。
王越坐在对面,侧目瞥了眼偷偷看过来的司常,忽然问郑弛:“弛哥,你今天怎么又来这么早啊?是不是又送嫂子上课去了?”
“嗯。”
郑弛没抬头,也没纠正他的称呼,只是垂着眼睛,安静吃包子。
司常的幽怨表情一下子消失了,变成了不忿。
苏劲秋又趁机补了句:“那以后是不是天天都这样啊?要不要我们早上等你一起吃早饭?”
“不用等我。”
郑弛拒绝了等他一起吃早饭的邀请,他们专业不一样,只有部分课程重合,除了专项训练的时候一起,大部分时候上课时间都对不上。
但他没有否认以后会天天如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