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问得模棱两可, 像是故意设下陷阱。
顾南想了想:“集团还有工作要忙吗?”
当然有,从海南事件爆出后住院,之后待在巴哈马没去过集团。
积压着一堆待处理的文件, 还等着一堆待见的人。
一旁,顾屹为静静等着没出声, 似乎对远处不停起飞降落的民航客机很感兴趣。
顾西洲瞥了顾屹为一眼, 视线绕回顾南身上, 语调轻佻地答:“不忙。”
“不忙的话现在回家吗?”顾南摸不准顾西洲想要什么答案,只是说, “快到晚饭时间了。”
有了这句话, 那所有事情都可以往后放一放。
只是这时顾屹为扭回脸, 再次问:“小南,坐我的车回檀山好不好?”
三辆黑车停在眼前, 顾南看看面带微笑的顾屹为,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顾西洲,“我想坐自己的车。”
下一秒, 顾西洲和顾屹为异口同声。
顾西洲:“不行。”
顾屹为:“好的。”
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 顾南迅速钻进欧陆, 对司机焦急催促:“叔叔快开车回家。”
都没给顾西洲顾屹为留反应时间, 欧陆迅速发动。
渐行渐远的距离里,顾南回望后挡风玻璃,后方背景已经模糊不已。
但仍能看清楚顾西洲上前一步,顾屹为正开口说什么。
顾南有点后悔逃跑了, 顾屹为和顾西洲会不会打起来?
可机场规定了出口和进口,在这条道路上只能前进不能掉头, 就像顾西洲和顾屹为之间他只能选一个。
欧陆消失在机场出口尽头,顾屹为扭回脸, 全然没了刚刚的温和,双手插兜慢慢说:“你过分了。”
顾西洲神色自若:“你指什么?”
下一秒,顾屹为毫不客气抓住顾西洲的西装领口:“回来后我了解到许多事,你把顾南当什么?”
“你以为他是你的私人物品吗?”
顾西洲攥住顾屹为的手腕,指尖用力,“他已经是我的了。”
“我不在乎。”顾屹为冷笑一声。
顾西洲:“你在不在乎不重要。”
顾屹为反问:“你以为顾南在乎吗?”
说完,顾屹为陡然松手,拉开车门回望而来,“你以为逼他做选择是正确的吗?”
他言辞笃定又自信,“小时侯你确实跟他相处了两年,但别忘了后面那十几年是谁,比起了解你不如我。”
“我不知道这几天你对他做了什么,但他对你的惧怕显而易见,还有,你难道看不出他应对你很勉强吗。”
顾西洲紧跟着两步扣住车门,“你很了解他,那他怎么不坐你车?”
“只是同乘一段路而已。”顾屹为云淡风轻反问,“就算没坐我的车,他也没有选你吧?”
“逞嘴上功夫有什么用。”顾西洲讥讽道,“回檀山你大可以问问他选谁。”
顾屹为嘭地关上车门,脸色不虞地吩咐:“回檀山。”
顾西洲同样也上了车,吩咐说回檀山。
这边,顾南回到副楼。
家里阿姨迎上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小南......”
换鞋时顾南才明白,态度转变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才是GK实际控股人。
“阿姨,你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对我吧。”顾南诚恳地说,“我会把股份还给哥哥的。”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阿姨面露难色,奇道,“顾屹为先生真的没死吗?刚刚我们看到新闻都吓到了。”
“还有前段时间海南那些事,我们想都不敢想。”另一个阿姨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再加上顾屹为先生突然活了,他和顾总长得一模一样,突然没死,我们......”
是的,顾屹为“复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太离奇了。
顾南感觉不到,因为外界的“风”永远吹不到他身上。
“之前是因为特殊原因才隐瞒活着的消息。”他解释说,“现在事情解决就不会再那样了。”
话音落,顾屹为和顾西洲同时进门,一字不落地将后半段全部听进耳朵。
顾南浑然不觉,继续说:“他才做完手术不到半年,拜托你们也好好照顾他。”
两个阿姨忙声应和,很快脸色又变得微妙起来。
顾南猛地回头,看见玄关处站着弯着嘴角的顾屹为和冷漠的顾西洲。
阿姨们着急忙慌打招呼:“顾总好......顾先生好。”
顾屹为从来都是为人亲和,踱步过来笑着调侃,“晚餐有准备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