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鉴看向陶愚松,就见他不动如山,仿佛并没有看见纪明悟的动作。
这让张君鉴心里犯嘀咕,他与纪明悟相处一段时间了,自是不相信纪明悟是好色之徒,但是纪明悟年轻气盛,心智不坚也在所难免。
这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他大可做个媒,成就一桩好事,但偏偏这人……
“哎~”张君鉴无奈叹气一声,心想只能等皇帝离开了,再和纪明悟好好谈谈。
旁边的纪明悟根本不知道张君鉴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他一定会大呼冤枉。
他看那妃子,只是因为从他们一行人进入阁楼开始,他贴身放在怀里的竹笔就隐隐发烫,这种异象他从未见过。
起初还以为是这笔出了什么毛病,但是转念一想,这笔是陆风给他的,不可能会平白无故地坏了,所以定然是有什么东西让竹笔出了这样的变化。
能让竹笔产生动静的,纪明悟只能想到不干净的东西。
他扫过屋里的所有人,那些友人之前就和他待在一起,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问题出自后面来的人身上。
张君鉴和陶愚松还是他熟悉的样子,并没有看出与平常时候有什么不同。
他便将重心移到了宫里人的身上,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发现那妃子身上处处透露着诡异。
想起当日在文相府经历过的恶战,纪明悟就情不自禁地按紧了胸口,只有感受到竹笔的存在他才觉得安心。
就在大家各怀心思之时,皇帝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直接问纪明悟:“朕听说你有一只能诛鬼邪的笔?”
纪明悟心中一咯噔,不过他立马就镇定下来。
当日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这个消息被传出去是迟早的事,这样的宝贝谁不想要。
纪明悟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只是之前道一圣地的人一直跟在他的身边,那些有贼心贼胆的人没有下手的机会罢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桦梧才刚走,皇帝就来了。
“确实是有一支笔。”
纪明悟直接将笔从怀里拿出来摆在众人面前,视线却一直落在那妃子身上。
笔拿出来后,身上的温度就更高了,其上隐隐泛着白光,看得众人啧啧称奇。
“好笔!”
皇帝称赞一声便要上手去拿,但是竹笔却自己躲开了,这让皇帝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纪明悟不急不缓地道:“陛下,此笔认主,常人拿不到,而且若是有鬼邪之物出现,它还会飞出去诛杀邪祟。”
人家都已经认主了,纪明悟就是在赌这个皇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强要他的笔。
像是为了验证纪明悟的话,又像是竹笔再也压制不住,在纪明悟话音落下的瞬间,就见竹笔缓缓悬浮起来,笔尖摇摇晃晃地指向众人。
众人大惊:“莫非刚好这屋里有什么脏东西不成?”
陶愚松看向那竹笔,眼中的希冀一闪而逝,再度变成了那个德高望重、心思却让人捉摸不透的文相。
皇帝见竹笔飞起来,就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喝道:“放肆!天子在此,何方鬼怪敢在此处作乱!”
竹笔扫过周围的人,却在皇帝的方向停了下来,其上白光更是炙热了一些。
激烈地震动着,发出嗡嗡声,皇帝身后的妃子终于淡定不住,身体不受控制的后退。
她的动作很小很轻,但是现在众人的目光都在竹笔之上,竹笔指向的地方自然也在众人的视线中,她这个动作根本就逃不过众多的眼睛。
纪明悟立马确定目标,确认这妃子定然不寻常。可他正欲动手之时,那竹笔上的光芒却突然暗淡下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纪明悟赶紧上前捡起来,心疼地怕这竹笔摔坏了。
同时心中也很是疑惑,不明白竹笔怎么了,为何一下子就失去了反应。
旁边的人也都面面相觑,觉得纪明悟把这笔说得太过神异了,实则并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还经常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