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明悟不愿意说,陆风也不强迫,反而是道:“自你从昶下书院回来后,我还没仔细问你在书院过得怎么样。”
纪明悟知道以陆风之能,如果要帮他讨回公道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从他自己的角度来说,他并不想用这些腌臜事让陆风烦心。
否则他早就给陆风说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不瞒先生,在昶下书院的日子有些累,没有在先生身边轻松。”纪明悟故作轻松的笑。
“既然你不愿意说,便不问你了。”
陆风心中有些失望,但面上不显。
倒是吴咎这几个耐不住了。
他们要走,可没走出几步就被蔡世均伸手拦住。
“岂有此理!”
吴咎顿时火冒三丈,他今日已经够丢脸的了,没想到一小小县令都敢拦他,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蔡大人,老夫敬你是县令,才叫你一声大人,拦我的后果,可不是你一个小小县令能承受的,我劝你三思而行。”
那青衣年轻人说什么,蔡世均做什么,都没见蔡世均对自己这样马首是瞻过。
蔡世均眉头微皱,吴咎话里的威胁之意他当然听得出来,他也明白吴咎的身份并不简单,所以自吴咎来到璋县后他一直多有忍让。
但是今天,还有陆风在场。
就是陆风不在,他也不打算一让再让了,包公的典籍里可没有屈服权势的词。
但也没打算撕破脸皮,遂心平气和,好言相劝,“吴夫子,当初敬你是夫子,来本县是为了教书育人,为国培养人才,所以本官敬你三分,否则凭你那三两家财你能对我怎么样?”
“三两家财?!”吴咎吹胡子瞪眼。
“我的学生官至翰林,朝廷大员!我家中小辈乃是修真子弟,别说你一个小小县令,便是一州州府对我也要另眼相待,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晋阳吴家,小心你官帽不保!”
吴羽子撑着下巴沉思,“晋阳吴家……”
陆风偏头问:“老先生知道?”
“嗯……没听说过。”吴羽子一头雾水,他翻遍几百年都记忆也没听说有这么个势力。
吴咎一脸蔑视,讥笑道:“你这种野修当然没听过!”
连自己的家族都不知道,吴咎越发认定面前的白衣老头就是个黄土埋到脖子的半吊子修者,。
“我,我野修?”吴羽子气极反笑,“老夫倒要看看那晋阳吴家是什么大!势!力!”
要不是前辈修身养性,自己要向前辈看齐,他现在抬手拍死这屡屡冒犯自己的家伙。
“呵呵……”吴咎突然把矛头指向陆风,“你就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仙人?”
蔡世均拦在路上,他走不了了,干脆就直面陆风。
他也看明白了,这些人明显都以陆风为尊。
“也没瞧出什么三头六臂,只怕是有人以讹传讹、故作高深罢!”
被称做仙人的人多了去了,他家那个侄子每次从修真之地回来都是御剑而行,身上一堆宝贝,晋阳谁都知道他们吴家出了仙人。
至少比起这个小山村里的仙人更像仙人。
陆风抬眸,不咸不淡道:“聒噪!”
“你!!我乃晋阳……唔!”
他话音未落,吴羽子就突然上前一步,挥手间,一块破黑布自他袖中飞出,自动卷着一团塞进了吴咎嘴巴里。
“对老夫指手画脚就算了,前辈面前你也敢放肆!”
陆风见吴羽子这一招,突然灵光一闪,觉得自己开发袖里乾坤小神通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他找到开发的头绪了,就像那储物袋一样。
这样,下次出远门就会轻松很多,大小如意神通虽然实用,但出远门还是不太方便。
而蔡世均看着吴羽子,则是暗道:这位老先生速度好快,而且……都一把年纪了,好狗腿子啊!
有损那仙风道骨的形象。
见吴咎被堵住嘴巴后,仿佛失志一般,竟然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拿下来,余顺等人傻了眼。
“不知这位……把我们留下来是要干什么?”
余顺不是个傻的,他们跟在吴咎身边很久了,隐隐约约也知道这位夫子不简单,如今亲耳听到,就更加觉得吴咎这根大腿没抱错。
他也没有输的彻底,他还有翻身的机会,所以急于在吴咎面前表现。
“还请将我们夫子放开。”
“话问清楚了,自然会放你们走。”陆风对着余顺,语气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有点眼力见的都明白这问题出在这个余顺身上。
余顺:“想问什么?”
“自然是问你说的那句:许久没被收拾,骨头硬了!或者是那句:废物东西,只是你脚下的一条狗!”
每念一句,陆风的语气就越发冷冽,原本那古井无波的眼神突然化作实质,有如锋利的刀剑。
“你!你看得见?”余顺被看得心惊,不禁后退一步。
“不!你怎么会知道?你当时分明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