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嘴里像是背诵教科书似的唠叨着：“所谓‘腌猪油’，俄国叫‘сало’，中文翻译‘萨洛’。是俄罗斯的传统美食，绝佳的下酒菜，营养价值极高，易消化，含有大量人体所需微量元素，能加速皮下脂肪的分解融化与燃烧，尤为适合减肥人士食用。制作方便简单，取猪腰腹侧部的脂肪，厚度不少于2.5公分，切成20x20的公分的块状，四周抹盐。用一小木箱，内里以暗色干净的纸糊好，底层铺牛皮纸，再撒上1公分左右的食盐，肉皮向下，将肉块紧密整齐的码放箱内。码一层肉，撒一层盐，装满后上面覆盖干净的纸或布单，盖上木盖并压上重物，置于阴凉避光处，维持在10摄氏度以下，保存期一年，随时可以直接切片生食啦。男人再配上伏特加，妇女喝格瓦斯，呵呵……”

说到这里，我禁不住的咽下了口水。

“那不就是‘扬州咸肉’么？”谢师傅不屑一顾的说道。

“不错，做法不同而已，”我嘿嘿冷笑着，“谢师傅是‘阿莱克斯’的人吧？”

谢师傅闻言愣住了，眼神儿里闪过一丝慌乱。

“是这件白围裙暴露了你，”我说：“大清早的，谁会闲着没事儿跑去清风宾馆的窗外偷听人家谈话？谢师傅，你在厨房见到我在盘问叶子净夫人，也就是叶列娜，等我离开时便尾随在了后面，对么？你可以点头或摇头……”

“哈哈哈，鲁班尺，你果然精明的很啊……”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转过身望去，伊万医生正笑呵呵的走进店来。

一切都清楚了，“晨香早点”小饭馆是为了配合叶列娜传递出情报，于年初选中和设立的“阿莱克斯安全服务公司”临时据点。这位半年前来到清东陵的谢师傅，才是伊万医生和叶列娜的上线，负责将王府内的情报传递回莫斯科的公司总部。

此时，清东陵的游客们还没有到来，小饭馆并无其他吃饭的人，伊万医生坐了下来，并让谢师傅回厨房工作。

“叶列娜都告诉你了？”我说。

伊万医生点点头：“嗯，你对老爷子说赤眼蟾蜍首领夫妇是自杀的，我算是亏欠你个人情。不过呢，在秦岭佛坪保护区，你朝我屁股开了一枪，咱们俩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同意。”我耸了耸肩。

“‘耸肩’是双头蛮发育阶段的一种必然生理反应。”伊万医生低头喝着茶，头也没抬的说道。

是哦，记得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舶来”的习惯，妈的，坏菜了。

“鲁班尺，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底细，你究竟打算怎样做呢，要告诉老爷子么？”伊万医生抬起头来，目光紧盯着我。

“关我什么屁事儿？”我不屑的哼了声。

“好，既然如此，我们之间做个交易如何？”伊万医生语气凝重。

“说说看。”我怎么又耸了下肩。

“加入我们‘阿莱克斯’。”伊万医生郑重说道。

“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强忍着没有耸肩。

“我们知道通常的条件都打动不了鲁班尺，唯有助你完成一个心愿。”伊万医生语气很是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