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霍免做了个梦。
梦里她躺在狭小的清洁房里,黑色的雨水由天花板淌下,滴答答落到她的脸上。
身体无法动弹,她丧失了呼吸的能力。
暗中有一抹若远若近的甜香。
美味的、腐烂的果子,霍免如是想。
静静感受,那股味道猝地逼近;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果子爆裂开来。
脖颈处一阵皮肉揪紧的疼痛,她听到耳边传来那人嘶嘶的抽气声;然后她皮肤下的血管,也如同烂熟的果肉,轻轻巧巧地被人挑破了表皮……丰沛的汁水涌了出来。
——疼啊,疼啊。
“你脖子上的齿印虽已淡去,但你是被他咬过的吧。再被他多喂点他的血,你迟早会被同化成我们的。”脑中响起女人略带戏谑的声音。
——为什么呢,尤谙!
这两个字仿佛是点亮黑暗的开关。
眼前笼罩的黑雾一下子抽离,清洁房天花板上的灯,光芒大作。
她眼里流出泪水,或许是因为刺目的光线,恢复了气力的手一把抱住伏在自己脖颈旁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