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去扫墓,我和征十郎很快买好了新干线的车票,在盂兰盆节开始的第一天下午回到了东京。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不太够去扫墓。为了方便,我和征十郎都没有回家,而是订了一家酒店留宿。我们一人一个房间,不过这次征十郎终于真正成为了我隔壁的住户。
不过说到底就算是在平时,我们真正分开的时间也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所以即使各自拿到了房卡,我也还是把征十郎拖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八月以后不管是京都还是东京都热得让人烦躁,高温、烈日、声嘶力竭不停苦叫着的蝉、飞速腐烂发酵的食物,这些都是我不喜欢夏天的理由。
才经过十分钟白灼日光的炙烤我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偏偏征十郎还不让我立刻开空调,他怕我感冒,一进房间就把空调的遥控器放到了我不借用工具就绝对够不到的地方。
就说他今天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拉了进来,放在平时他至少也会把自己的行李先安置好再陪我闹腾。
我的对火耐性实在很低,从室外到没有开空调的室内,才待了两分钟就感觉像是度过了两万年。
“征十郎……”我倒在沙发上,身上汗津津的难受,像条被捞上岸的鱼奄奄一息,“我好热。”
“莉绪再忍耐一下好吗?”征十郎倒是一点汗都没出,清清爽爽的样子看起来跟我简直不像同处在一个季节。
他伸手想帮我把黏在额头上的发丝撩开,然而等他的指尖刚一碰到我就立刻甩了甩头。
没有被满足要求在闹脾气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征十郎的指尖有点太烫了。
我不悦地拧眉望着他,征十郎的动作跟着一顿,随后神色平静地收回了手。
沙发躺久了也热。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头发黏在脸侧,烦躁地扒拉了半天才把它们重新放回它们本应该在的地方。
我站起身,征十郎的眼睛跟着我:“莉绪要去哪?”
“洗澡!”我气鼓鼓的。
没走两步又被捞了回去。
“等汗收了再去。”征十郎说。
“可是我好热!!”我真的有点生气了,被他抓着的手腕也热得难受,“你身上好烫,快点放开……!”
我急得在他脚上踩来踩去。可隔着那么厚的球鞋,这点力道甚至都不会让征十郎感到不舒服。
“心静自然凉,”他无辜地眨了下眼睛,居然抱着我坐下了,“而且莉绪平时不是很喜欢让我这么抱着吗?冬天的时候还总让我抱紧一点。”
说着他真把我抱紧得更紧了一点。
可现在已经是夏天了!
是热到已经能用汽车前盖煎熟鸡蛋的夏天了!
极其偶尔才会出现的小学生模式征十郎的确很可爱,可每次我都会气得忍不住捶他。
“嗯,”他闲适地眯起眼,眼睫跟着我不断捶打着他肩膀的动作一颤一颤,“莉绪还可以再用力一点。”
什么人啊!
我立刻不捶了,想要收回手,但果然还是不解气,又抬起来把他柔软的短发搓成乱糟糟的样子。
可乱糟糟的征十郎也还是很可爱,此刻再加上鲜少会在他脸上出现的懒散神情,让我有种想亲下去的冲动。
而在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是个想到什么就会去做的人。
和手掌相比,征十郎的唇要凉一些、软一些,触感和一种介于软糖与果冻之间的糖果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