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谈说完这句话就洗澡去了。
顾含青听着浴室里逐渐响起的水声, 拿了吹风机去吹头发。
薄谈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顾含青已经上了床,正倚在床头看手机。
充电器还是郑妈给她找来的。
她听到声音抬头, 只见薄谈冷白的皮肤被薰红, 湿润的短发垂着, 在灯下难得看起来有几分柔软。
“你睡哪边?”她问。
薄谈看了看她素净白皙的脸,“随意。”
顾含青本就在靠右的位置,稍微往右挪了挪, 让他睡左边。
薄谈收回目光, 打开衣柜。
一直注意着他动向的顾含青看到他从衣柜里拿出了什么, 丢了过来。
“穿上。”
丢过来的东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被子上。顾含青拿起来打开。
“……”
是条裤子。他让她穿裤子。
之后, 薄谈拿起吹风机, 吹头发去了。
顾含青脸色奇异地看了裤子几秒,还是掀开了被子。
纤细笔直的腿套了进去, 春光被遮掩。
裤子是浅灰色,质地柔软, 格外的长,把她的脚都包裹住, 还长出一段。腰身也大。
顾含青盘腿坐在被子上卷裤脚的时候,薄谈吹干头发走了过来。
床的另一边有明显的塌陷感。
顾含青对倚在床头的薄谈说:“裤子还挺合身。”
薄谈垂眸扫了一眼:“喜欢就好。”
“……”
卷完裤脚, 顾含青坐进了被子里, 然后往薄谈身边凑,却撑着身体,没有真的碰到他, 只是笑着问:“我睡觉光腿怎么了?二哥在怕什么?”
薄谈对上她狡黠明亮的目光。
“那脱了?”
他的声音低缓, 三个字顾含青险些没听清。
猝不及防地, 她的腰间被一按。
手上的力道撑不住,她的上半身趴进了薄谈的怀里。
她基本上是砸下去的,胸口都撞疼了。一头长发在薄谈的怀里铺开,扫过他的脸。
按在她后腰、牢牢掌控她的手隔着衣服轻轻摩挲,满含暗示意味,之前从未有过。
他们盖着同一条被子,发生的事都在被子底下,什么都看不到。
温热的手碰上了睡裤的松紧裤腰。顾含青紧抿了唇,鼻间呼出的气息是颤的。
脆弱的松紧裤腰只要被轻轻一勾就能脱下。
那只慢条斯理的手都碰到了边缘,却忽然放过了裤腰往下,惩罚地拍了一下。
顾含青被打得反应不过来,羞耻感油然而生。
他居然打她的屁股。
薄谈低头看了看她的发顶,语气里带了一点笑意:“这下老实了。”
顾含青:“……”
老太太还病着,她也没想做点什么。
她停顿了几秒后抬起头,若无其事地勾住薄谈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柔声说:“晚安。”
亲完,她躺了下来,翻了个身背对薄谈。
薄谈看了看她头发间露出来的泛红的耳朵,关了灯。
房间里黑了下来。
薄谈躺下的动作带得顾含青的身体也微微晃了晃。
睡在一张床上,就算没有贴在一起,也能感受到对方的一举一动。
已经过十二点了。
这一晚的事情都挺折腾人,但换了个新环境,旁边还睡了个人,顾含青睡得不是很沉。
半夜的时候,她觉得有点冷,半边的被子也捂不热。
于是,她本能地贴向被子另一边的热源。
薄谈像是被她弄醒了,低声问了句:“冷?”
顾含青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又往他的怀里贴了贴。
薄谈伸手将她揽住。
被热意包裹,还是和她身上同样的沐浴露的味道,顾含青清醒了几分。
她睁了睁眼,在朦胧的黑暗里看了看面前的衣服,说:“我们这样算不上清白了吧?”
头顶是薄谈的声音:“本来也不清白。”
短暂的清醒后,顾含青很快睡了过去,睡得很熟。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是空的。
已经九点多了,薄谈不在房间里。
落地窗的窗帘把光遮得严严实实,要不是看了手机上的时间,顾含青还以为现在是清晨。
她下床,踩着拖鞋走向落地窗。
经过一夜,原本卷起的裤腿早就散开,拖在地上。
顾含青拉开窗帘,被看到的景色惊艳了一下。
窗外两边种着竹子,前面是条鹅卵石铺的小路,小路另一边是一个池塘。
池塘里种的应该是荷花,这个季节已经枯了,只剩三两残枝,里面游动的应该是锦鲤。
地上的土是湿的,看来昨夜又下了一场秋雨,怪不得会有点凉。
池塘边的草木还没有全部凋零,绿色像被水洗过一样清新亮眼。
池塘的另一边是一条水廊,就架在水上。黛色的瓦、粉白的墙,像是把南方的园林搬了过来。
另一边,薄谈正陪着老太太在亭子里聊天。
老太太早上起来非要出来透透气,郑妈拿她没办法,恰好薄谈来了。
薄谈打电话问了医生,在医生的同意下用轮椅把老太太推了出来。
“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我说能出来就是能出来。”老太太的精神还是有些不好。
薄谈笑了笑,说:“您的数准不准还得医生说了算。”
老太太轻哼。
薄谈:“还是要注意身体,您昨晚可把大家吓得不轻。”
“老毛病了,没什么。”
注意到薄谈动了动手臂,似乎不舒服,老太太问:“你的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