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被威金斯带到小巷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福尔摩斯手里捏着一枝洁白的铃兰,低垂着头在沉思的模样。
在他身旁,是莱斯特雷德先生。
“夏洛克!”
华生大步走过去。
福尔摩斯听到华生的声音,抬头,那双总是带着犀利光芒的眼睛此刻目光沉静,“约翰,阿加莎被人带走了。”
“威金斯在路上已经告诉我了。”
此时太阳已经将要下山,华生听说阿加莎被人带走的事情之后,想到福尔摩斯肯定要去找人,连忙又飞快地折回诊所,带了照明要用的工具。
华生将手里的照明工具分给莱斯特雷德先生帮忙拿着,走到福尔摩斯身旁。
他的目光落在福尔摩斯手中的那支铃兰上。
男人手指修长,捏着那支修长的铃兰花枝,花枝微垂着,显得美丽而脆弱。
华生:“这是阿加莎留下的吗?”
福尔摩斯点头,“嗯,应该是她留下的线索。”
华生的心情既沉重又复杂,“这是华生太太早晨送去给她的。”
华生太太一回来就得知阿加莎将要成为霍格博士诊所合伙人的事情,开心得不得了,一晚上都在想要怎么祝贺阿加莎,送礼物担心阿加莎会拒绝,为她举行一个宴会又怕阿加莎觉得费事,辗转了一晚上,清晨起了大早,亲自去剪了一捧铃兰和满天星回来精心包装送去给阿加莎。
华生摇了摇头,没再想太多,问福尔摩斯:“你知道怎么找她?”
福尔摩斯点头,沉声说道:“往广场东面走。”
一枝铃兰,开花那一端的方向,就是她跟人离开的方向。
就如同福尔摩斯所猜测的那样,考虑到摄政街附近的人流比较多,阿加莎并不指望他的足迹学能派上用场,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枝洁白的铃兰,有时是安安静静地躺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时又别在路口某户人家花园的栏杆上,只要注意观察,都能找到。
只是天色愈来愈暗,路越走越
偏辟,能找到阿加莎留下的铃兰花枝频率越来越低。
他们到了其中一个十字路口,路口空无一物。
华生眉头紧锁,语气是掩不住的忧心,“这已经远离城区了,阿加莎真的会跟人到这些地方吗?”
福尔摩斯没找到铃兰花,举着煤灯蹲下,观察在路口留下的足迹。
莱斯特雷德先生担心福尔摩斯看不清楚,弯腰,将他手中的煤灯也递上去,帮他照明。
“这地方有点偏僻,往来的人应该不多。夏洛克,你能认出阿加莎的足迹吗?”
昏黄的灯光照在路面上,伦敦时常下雨,因此地面并不算干爽,留下的足迹并不会很快消失。
福尔摩斯低垂着眉眼,神色专注地看着地面上的足迹,好像没听到莱斯特雷德先生的问题。
莱斯特雷德先生对他工作起来爱答不理的态度习以为常,在他以为福尔摩斯不会回答他的时候,却听到了福尔摩斯语气笃定的回答——
“肯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