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玛出了门,艾德里安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天哪,不是吧?你认真的?”
“什么?”
“白银港少女们的王子,乔斯林·奥维因,对一个独眼龙德鲁伊动了真心?”
“你疯了?说什么鬼话?”
艾德里安笑起来:“我看得出来,或者就是知道,你的语气,动作,都说明你相当重视她的意见。不是出于理性,而就是因为她。为什么?我想不明白,因为她知道了你是个坏家伙却仍然跟你在一起?觉得这世界上多了一个完全理解你的人?”
乔斯林皱起眉:“别他妈废话了,来琢磨琢磨马扎塔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有,在咱们去找他的麻烦之前,你最好把镇上的事情都安排好,确保咱们离开之后这里仍然能像现在这样逐步兴盛,能把偷偷跑过来的帝国人都干掉。”
艾德里安眨了眨眼:“你认真的?你真没想清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乔斯林看着他:“在你跟我说废话的时候外面的时间正在飞速流逝。”
“好吧,那就想想我。问问你自己,为什么这几个月会安安心心地跟我待在一起,而不担心我会把你怎么样?因为,咱们被关在这个地方了。空间上的囚禁实际上也是一种心灵上的囚禁,在你看来,这叫我不得不扮演好一个理智公允的统治者、一个好哥哥的角色。”艾德里安直截了当地说,“然后再问问你自己担心的是什么?我猜,你已经提前想好了一旦我们成功离开这儿之后你该怎么对付我。”
他叹了口气:“挺伤人,但我知道你是这么想的——脱离困境之后你哥哥不再那么需要你,你也不再那么需要你哥哥,缺乏了束缚,于是你和我都会恢复本性,最终,咱俩的关系还是得迅速恶化。就从这一点,说实话,我挺怀念这儿——我说得够明白了吗?”
够明白了。对于一个跟着马扎塔练习了一整个月的死心剑术的人来说,这话够明白了。现在乔斯林知道马扎塔最怕的是什么东西了。
这意味着,如果真的要以暴力的方式来解决所面对的问题,自己就也得承受相当大的痛苦——痛饮罪恶之酒,以一种相当卑鄙、残忍的方式来达成目的。这个突如其来的认识叫乔斯林有那么一会儿都开始考虑要不要放弃这事儿,转而寻找其他的可能性了。
他有过三位对自己影响深远的教师,第一位是那个流浪的死心剑士罗格·菲斯。说实话他始终觉得自己跟他仅仅是雇佣与上下级的关系,那个老头子曾经试图以“教师”的身份在乔斯林的心里建立一种特殊而亲密的地位以谋求经济利益,但因为手段和念头的拙劣而完全没成功。但他叫乔斯林入了门。虽然最后溺毙在自己的呕吐物里,乔斯林还是不得不从理智上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