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是在白银港北方法师公会奈瑟·罗切斯的实验室里。

出于某种试验要求，奈瑟需要一个透明的玻璃圆罩，既能叫阳光透入，又坚不可摧——至少是有一枚填充了次级火球术的秘能水晶在里面炸开都没法儿将其摧毁的那种。

手头上可用的金属制品做不到这一点，奈瑟尝试了融化钻石再次塑型。但做到了融化这一步，却没法完成塑型。于是乔斯提出了另一个想法。

世界上已知第二硬的物体是钻石和魔化魔精金，而第一硬的是新鲜的密克罗林中妖精的背翼护片。密克罗林中妖精的翼展跟大鸟凤翼蝶差不多，在前翅靠近背部的位置有一片三角形的背翼护片，在多倍透镜的视角下呈现密集的六边形结构，并储存了少量魔力。就是这么一小部分，在从活着的密克罗林中妖精身体上剥离出来的三小时之内，可以轻轻松松地在钻石或者魔化魔精金的表面留下划痕，而且拥有惊人的韧性。

他所做的就仅仅是提出这么个想法而已，而奈瑟接下来解决了如何取得大量货源以及如何将其处理得恒久有效、如何将其紧密连接这些问题。最终这事儿解决了，乔斯林只看了一眼成品——类似中号餐盖那么大的一个五彩斑斓的透明罩——就再没瞧见过它。但在那之后奈瑟得到了北方法师公会额外批下来的一大笔研究经费，乔斯林才意识到或许他是在为公会总部解决某个学术问题。

现在他知道这个“学术问题”可能被用在哪里了。

艾德里安皱起眉：“就是说北方法师公会在这里秘密建造了一个超大型的结界。”

然后他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不顾一切也想要从北方法师公会那里尽可能地夺回应有权利的原因——一个在某种意义上拥有独立立法、司法、外交权的强力组织，就是能做到这一点：在一个邪神的驱使下使用奥维多尼亚的税金和财富在这里建造出这种东西。好吧，面对现实，咱们得为接下来的行动制定计划。”

“——要我是赛温，想想看，把咱们两个有魔鬼血统的丢进一个挺容易被发现的囚笼里，那咱们就会想，怎么才能逃离这儿？肯定是利用这种血统回到地狱里去，再想办法从地狱里回到主位面。所以说，咱们就需要能加强血统的东西。你提到了那个魔物——”

“那东西应该跟赛温关系不大，有可能是偶然漂流到这里的。不过你说得没错，咱们会想办法，而这里就有一座灰色巨塔。这里还曾经有一个魔鬼领主被干掉。所以我们会尝试进入地下城，像我之前想的那样，找到一个可以被我们利用的魔力之源。”

艾德里安点点头：“挺合逻辑。然后灰色巨塔的地下系统就会被打开，赛温的目的达成——想要逃离这儿，就必须帮赛温办成他想要的事，这是一个坏消息。但同时也是一个好消

息：即便在海底下获胜之后他仍旧没法儿肆无忌惮，还是不得不以这种阴谋诡计来叫咱们为他办事，啊，等等。他获胜了吗？现在我连这事儿也不确定了，也许外面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乐观一点呢。”

乔斯林跳上马：“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们？如果仅仅是为了打开地下城，不少人选都比我们合适，甚至可以叫北方法师公会的执业法师们来干这事儿——虽说现在的法师跟苍白女士那种死灵君主没得比，但至少比咱们俩儿要好得多。所以，如果我们之前的想法都是正确的，那么肯定有什么事是我们两个最擅长的——”

“相互残杀。”

“管理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