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瑟往后退后两步，转过身，忽然跳了起来——像是被投石车丢了出去似的。然后他落进远处的海面，泛起一阵浪花，没了踪影。

乔斯林在黑色的峭壁底下站了一气，想要大声喊点儿什么，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奈瑟说得没错，他把自己卷进大1麻烦里了。艾德里安说得也没错，自己太容易冲动了。从前就是因为怕麻烦和责任他才只想尽快继承些怎么也花不完的钱，好尽情挥霍以快乐度过自己的人生。

而现在，因为复仇的冲动，他叫自己接手了奥维多尼亚，也接手了这么个大1麻烦。都他妈的是艾德里安的错。

他又站了一会儿，等海风和自己的体温把衣服烘干，才找到一条小路绕上了悬崖。在海里走了半个钟头，在陆上离那个农庄其实并不远。乔斯林花了十几分钟走回去，找到自己的马，然后沿路返回——

走上来时遇到爱瑞丝的那片缓坡，他瞧见了拜旦·坎贝尔——端坐在他的黑马上，立在路边的树荫里，仿佛一个尽忠职守的哨兵似的。之前自己叫阿杰尔陪着他待在这儿，之后又叫爱瑞丝告诉阿杰尔封锁港口，而这家伙怎么还在这儿？

“嗨。”乔斯林抬起手，不大高兴地打了个招呼，“你还在这儿干嘛？”

“您之前叫我等等，说晚上咱们可以谈谈——我在这儿等你。”

他说话时候那种认真的表情叫乔斯林又想起了奈瑟。

“刚才奈瑟大师是跟我的侍卫队长一起离开的吧？你干嘛不跟他谈？”乔斯林策马从他身边走过，法师立即跟了上来，“你不就是想谈谈不死术那点事儿吗？找他好了。”

拜旦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不，我们想知道的是，你对不死术了解了多少。”

乔斯林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句话里的意思。听起来，好像是北方法师公会早就知道了“不死术”的存在，甚至已经掌握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