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抱歉！”阿曼达把两只手放在胸前，“我很抱歉，好吗？看在从前和今天——刚才的份儿上——就让那些都过去吧。”

克莱尔不做声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再说话了。她从烤松鸡上又切下一块肉，然后慢慢地吃完。

“所以这回你还是跟你的小情人一起来的？他在床上至少不会放屁，对吧？”

阿曼达现在一点儿都不介意她话里那种气鼓鼓的嘲讽意味。因为就在前几天晚上，她的身份从“一个白色方尖的少女”，变成了“一个魔鬼复仇者的帮手”。女孩子之间的勾心斗角？她完全不在乎了。

于是她只笑了一下。

克莱尔放下刀叉，用餐布擦了擦嘴：“好吧，就当今天咱们讲和了吧，但是往后也最好别再见面。另外——你应该会喜欢那边的鹌鹑肉冻，你可以在上面抹点蛋黄酱。”

然后她站起身，看了阿曼达一眼，优雅地走开了。

——优雅地走到屏风后面，再看不到阿曼达，接着立即快步穿入人群，在大厅的西北角找到她的男伴：公国执政官助理伯纳德·布朗。

蓄有两撇漂亮胡子的伯纳德正在跟几位绅士攀谈，克莱尔走到他身边，对另外几个人笑着说：“抱歉，我得借用他一下——一会儿就还回来。”

然后她抓住伯纳德的胳膊，把他拉到一边：“还记得白色方尖学年集会的那天晚上吗？”

伯纳德愣了一下，然后苦笑起来：“哦，亲爱的，你到底想叫我道多少次歉？我还以为咱们早就达成共识了——我叫人逮捕你，其实是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对吧？”

“我才没纠缠这个！”克莱尔低声而迅速地说，“前几天你们在抓捕一个男子：六呎高，蓝眼，金发，但是又不能说他是谁，对吧？那是因为他的身份相当敏感，对吧？是不是集会那天的那个雷斯林·莱布莱恩——那个叫阿曼达的女孩儿的男伴？”

伯纳德抬手捧住她的脸：“嘿，嘿，亲爱的，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别管我的事儿，我也别管你的事儿，你得知道很多事情知道不如不知道，还有你知道今天这个盛夏厅里有多少人因为那件事而倒霉吗？所以说——”

“解决了？你们抓到他了？你确定？”克莱尔把他的手抓下来，“要是没有呢？要是抓错了呢？”

伯纳德皱起眉，盯着克莱尔看了看：“你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