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艾德里安身上的什么事最叫人嫉妒吗？

就是他的那张脸。

一点也不英俊。平平的眉毛，只要一微笑，就会微微下耷。不大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一个粗大的鼻子，鼻头仿佛蒜头。方形的下巴，快跟他的脑门一样宽。

这是一张典型的、叫人一看就会联想到“好人约翰”或者“农夫乔治”的脸。也许它没有自己的这张脸英俊、叫女孩儿一看就会脸红心跳，可是说真的，对于一个姓奥维因的人来说，在吸引女孩儿目光方面，英俊与否重要吗？

但就是因为这张脸——当老爸发现某件王国时期的花瓶被打碎时，只要艾德里安一摆出那种“不关我事”的类似痴呆的表情，并露出此时这样的笑容，老爸就会立即认为他是无辜的，并将目光转向自己。

好吧，即便真的不是他干的、即便真是自己想栽赃嫁祸他吧——可是连一点儿怀疑都没有？这是不是有些过分？

就好比现在：那些精锐武装兵像一群忠诚又不满的狗一样盯着自己，好像打算把亲兄弟害死在地狱里的是他乔斯林·奥维因似的。

于是他冷笑一声：“要是我说不呢？你打算怎么办？叫你的忠犬们把我撕碎在这儿？我挺好奇你都跟他们说了什么，比如我变成了什么？又是因为什么？还是说——”

“我永远不会对你做出那种事。你是我的弟弟。”艾德里安温和地说，同时在面前一个精锐武装兵的肩甲上拍了拍，示意他让开。但那家伙说了句什么，要没猜错应该是“大人这样很危险请允许我成为您的坚盾”之类的肉麻屁话。

不过艾德里安又了说了句什么，那人还是让开了。这就不猜了——他可以一整天都嘟囔一些叫人一听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的伪善又恶心的言辞，但偏偏有无数蠢货就吃那一套。

他往前走了一步，仿佛这样就能无限表达诚意与兄弟深情：“所以，即便你跟格勒西亚的光辉女神教会之间存在某种有损这个国家的利益的关系，我也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乔斯林，解除你的蛛行术，走过来，我们好好谈谈。这里的每一个士兵都是忠于奥维多尼亚、忠于人民的好小伙子，是某个人的儿子、丈夫、父亲，我想你也不会想要伤害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