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大约十五分钟之前,正当地下溶洞中的恒星萃取塔的组装工程接近尾声,所有的资深者都因为连发的工作而略显疲惫的时候。罗布泊的地下基地之中,新人们正围成一圈,密谋着一些事情。
“我们不能够一直这样下去了,这样子什么都不做,单纯地待在这间安全屋里……我感觉我现在就像是一头待宰的猪!”杨乐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小幅度地挥舞着拳头,他的面部因为急剧充盈血液而显得涨红,双目中也爬上了些许血丝。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他压抑着声音,强调道。
新人们被安置在这间安全屋内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八个小时。没有网络,禁止外出,就算是交际能力最强的女白领黄丽林试图和安全屋外的看守试图搭话,所获得的也只有沉默。而当男人们挽起袖子想要强行闯出安全屋时,看守在门外士兵回应他们的便是冰冷的枪托。
杨乐的脸上挨了一下,左边的眼眶整个地变得乌青。而王侠和另外那一人的情况虽然好些,但却也被打得胸口发闷。
新人们并不是蠢货。
先前,资深者们无论制定了怎样的计划,采取怎样的行动方案。哪怕团队分裂的现状都被直接的摆在了桌子上,他们在行动时也必然留下那么一两人来确保新人和剧情主角的安全——有危险会去救,有困难会来帮,就算出了一些意外,造成了一些死伤,新人们也能够看得见资深者们的付出,知道自己是被重视着的,而且并没有被视作可以随时舍弃的炮灰或者棋子。
资深者重视新人,新人自然也会听从资深者们的指挥。再加上资深者们显露出了他们那超越凡俗的破坏力与‘天使’那隐藏在光明之中,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威胁。新人们自然是资深者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下达的指令竭尽全力也会去做到。哪怕自身并不能够起到什么作用,也要行动起来,避免自己拖了资深者们的后腿。
可以说,在八个小时往前,直到远航飞机从罗布泊的军事基地机场上降落的那数天光阴之中,资深者们的利益是就是新人们的利益。所以新人们坚决拥护资深者们的一切决策,哪怕他们内部就要闹分裂乃至于内战,新人们也绝不插手——能不能插手是一回事,而有没有这份心则是另一回事。
然而,现在的局势却发生了转变。就从新人们被资深者安排进了安全屋并没有留下一个看管人员且所有的新人都被禁止外出的的那时起,新人与资深者们之间那层浅薄的信任纽带便就此破裂——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和先前不一样的危机感,那股随时可能迎面扑来,将活人带往死域的危险气息——他们每个人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种感觉。
‘资深者们打算拿我们来当诱饵或者做实验。他们想要用我们的生命来为他们争取时间’——这样的思绪或多或少地出现在了每一个新人们的心中。而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但在这个时候,沉默便意味着支持的立场。
“那帮资深者肯定没安好心,将我们封锁在这个房间里就是证据。”杨乐赞同地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王侠。指了指已经被卫兵完全封锁,就算使用电焊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突破的安全屋大门。“我承认他们是很厉害,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活该在这里等死!”
那扇门在一开始并没有锁,而是单纯的虚掩着,处于随手一推就可以离开的那种状态。然而在新人们试图离开的时候,卫兵却毫不留情地将所有人都关在了安全屋里面。并且打开了全部的预防措施。
“大家难道就没有感觉到吗?那种危机四伏,恨不得拿起枪四处扫射的感觉?我以前听——道上的大哥说这是人体在遇到危机时的一种本能反应,就像是小动物会在洪水来之前从巢穴里面跑出来一样。”杨乐继续说道,他一边说一随着时间的流逝与被封锁在安全屋里的时间增长,这样的认知便在每个人的思维中逐渐占据了更高的比率。
即便是一直以来表现得最为沉稳的王侠,在两个小时之前黄丽林试图离开的时候也采取了默许的态度。而当基地的看守卫兵拒绝了黄丽林的请求,并将试图离开安全屋的几人强行镇压之后,他的立场便也随之完全的变转了。边小心翼翼看向四周,仿佛那安全屋的影子里面躲藏着什么可怕的怪兽,随时可能从阴影中跳出来大开杀戒一般。
“是啊是啊,杨大哥说得对。”一旁的陆迟川连连附和道——经历了数天的光阴之后,这个小太妹倒是把她身上那一层乱七八糟的化妆给卸了下来,爆炸头一般的发型也被梳洗成了柔顺的黑色长发,看上去却还真是有那么一两分文静少女的味道。而当她害怕地缩成一团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地激起了男人们的保护欲。
“总感觉一个人好害怕,我都不敢独自去上洗手间了。”她可怜兮兮地看了看男人们,然后又把视线放在和自己处于同一阵营的女士身上。怯生生地问道:“你们说是不是啊,黄姐,朱姐……你们也有这种感觉是吧。”
一旁的黄丽林连连点头,忙不迭地表示赞同。那个苍白肤色的年轻人也随声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