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烨，你认为自己在联盟内部还有上升的机会吗？”

他摇了摇头。

“你已经被张晓舟定性了，为了迎合他，老常、钱伟、梁宇这些人都不会再对你假以颜色，他们也没有必要为了你这样一个年轻人而冒不必要的风险。”邱岳点点头说道。“你明白这一点，证明我没有选错人。”

“你在联盟内部已经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邱岳继续继续说道。“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立下足够的功劳提前恢复自由身，慢慢熬资历，成为下一个齐峰。也许还不如他。那样的你，不过是一个打手，有什么前途可言？”

严烨没有回答。这也是他曾经考虑过的问题，但除了联盟之外，国土学校和沐东村都不是他愿意去的地方。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方面，他认为张晓舟这样的人总有一天会把联盟的前途断送掉，必须有人出来取代他，阻止他；另一方面，他对联盟却已经有了很深的认同。

与城北联盟的大多数人相比，他不但看着联盟一步步成立起来，也在那时候作为张晓舟的助手付出了大量的努力。虽然他的贡献比起其他人来说并不算显赫，但在他心里，联盟也是他生命中最值得肯定的成就之一。

“你的路在联盟之外。”邱岳说道。“不是说你要离开联盟到别的地方去，而是说，你必须要从张晓舟的控制下跳开，在他和他的那些党徒看不到的地方去建立你的功勋，打造你的基本盘，获取你的政治资本。”

严烨看着他，等待着他后面的话，于是他笑了起来。

“这就是我替你争取这个机会的原因。”他对严烨说道。“国土学校正在酝酿一次对板桥的偷袭，消息来源你不用怀疑，我可以确保可靠性。关键是，你可以利用这次机会。”

“怎么利用？”严烨问道。

“杨勇你认识吗？”

严烨点点头。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突然和何春华闹翻，制造了一场混乱后从那里逃了出来，并且带来了很多有用的消息。”邱岳说道。“板桥村那边大概有五百多劳工，加上家属，应该有近千人，他们被当做奴隶驱使，日复一日地辛苦工作。因为缺乏适当的卫生防疫手段，他们中有很多人生病死去，甚至在死之前就被抛出村子去喂了恐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那里应该已经成了一个火药桶，现在所需要的，只是一点点火星。”

“如果他们有这个勇气，应该早就已经动手了。”严烨却摇了摇头。

他很清楚沐东村那些人的思维模式，因为他曾经就是那些人其中的一员。如果不是被逼到了底限，他也许还留在那个地方，像其他人一样，为了一点根本就不存在的活下去的希望而像个行尸走肉那样活着。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动手？”邱岳说道。“按照杨勇的说法，他们曾经策划过一次不成功的暴动，但他们还没有具体实施，领头的人就被何春华杀掉，管控也变得越发严格了起来。不过就我看来，这不过是把爆发强压了下去，只要有机会，他们将会以更激烈的方式爆发出来。”

“你想让我去策动他们暴动？”严烨彻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