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录入过变形能量的锁, 虽然卖家或买家可以拿出“这是自己所有物”的证明到专业机构抹去录入记录,但抹去本身又是一份记录,抹去后就只能当二手的卖, 这价格便得打骨折了。
小绒毛略心虚但还是辩解:我拿来做试验的小盒子都不贵, 即使价格骨折,卖家也不会亏太多哒。
古薇没有察觉或者察觉了也不在意小绒毛可能因为尝试开锁的事情给别人造成损失,她只关注:
“你能把变形能量控制到这个精度吗?”
“据我所知,这一般只有能化出完整人形的兽人才能做到。”
“实际上, ‘完整化形’这件事本身就体现了对变形能量的控制精度。”
小绒毛:
“我不懂那个。反正我觉得能量控制起来不算很难——虽然我经常控制不稳定——可我从来没有自己能化人形的感觉。”
“我看过化形教学视频,上面说爪子变手指是最容易做到哒。但无论我怎么控制爪子上的能量, 我的身体都没有改变。”
“我的身体好像根本没有变形的开关, 无论能量怎么努力、往哪个方向努力, 都引不起变化。”
古薇想了想, 说:
“我也不太懂这个,但确实是有在化形方面存在先天欠缺的兽人。”
“这类兽人的智力、体力、控制力都不输给人形完整的那类兽人, 可只因为其无法妥善隐藏好所有的兽类特征, 于是他们在与人形兽人竞争时总是很吃亏。”
“我有一个舅舅就属于这类。”
“后来他放弃了露面的工作, 成为了一个大文豪。”
古薇脸上露出一些不太符合她年龄的、格外轻快的骄傲:
“是真的文豪哦。正值盛年时便有不止一篇文章上了教科书,并作为必背篇章的那种。”
“我小时候,听见过好多同学抱怨我那位舅舅‘话真多’‘真能写’。”
“怨气大到我都不敢告诉他们, 这是我亲舅舅。”
“教过我识字、送了我很多书的亲舅舅。”
顿了顿, 古薇叹道:
“可惜,即使如此,人们在评价我舅舅时, 也经常会说, 是他不完整的人形所带给他的苦难磨砺了他的心智,才让他写出了那些厚重的文章。”
“他们认为带给我舅舅磋磨的是化形不完整。”
“明明我舅舅几乎不在文章里提化形之事, 明明他的文章一直都是温柔的。”
小绒毛:“任何一种追求,无论初始原因是否美好,如果发展到了偏执狂热的地步,就一定得进行纠正。”
古薇:“根据历史规律,当前社会对人形的偏执度还远不到能爆发群体纠正的程度,反而还在上升期。我有生之年大概都见不到这方面的纠偏了。”
小绒毛:“你可以给后人埋下一些种子?”
古薇:“那是我的荣幸。”
古薇用枕头和小箱子在客厅给小绒毛临时布置了一个窝,并对小绒毛说:
“你可以自己挑选你喜欢的窝,等你在我这里工作满一个月、我同意与你续约后,我给你买正式的窝。”
“或者你也可以预支工资提前买,等续约后我给你报销。”
“只要你在我这里工作满两个月,当你我解约时,你可以带走你的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