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搭档在一顿饭后再次散伙,车由决意单独处理较远目标的精英莱伊开走了,林和悠只好跟着暂时关闭苏格兰模式的羽立唯在美国的街头徒步。
不过少一个压迫感过强的角色会让人放松很多,虽然真的很帅,但压迫感太强了。
他于是也在皮卡车离开视野后松了一口气。
羽立唯看看他,朝街道的另一头比划了一下:“换家店?”
林和悠:“……”
同事在认真干活,他们在续第二摊,这合适吗?
还是林和悠:“哪家店?”
——然后他就被领进了酒吧。
林和悠:“……”
他怀疑羽立唯别有用心但他没有证据。
卡座的位置算得上视野良好,有人接近也很容易觉察,酒吧的昏暗和乐声同样是不错的掩护。不论现实还是影视作品里都时常会把酒吧当做谈话和接头地总是有道理的,不过只是为了喝酒的话他宁愿去啤酒吧,要不是刚吃完晚饭那肯定还要再加点小吃。林和悠这样感慨着,低头看向侍者递来的酒单,然而他还没看完半页,对座的羽立唯已开了口。
“Corpse reviver for him,and……”游刃有余的羽立扫了不远处的吧台一眼,这才补上后半句,“The Botanist straight up,please.”
林和悠眼见着侍者微微欠身后带着根本还没被翻过的酒单离开,这才拖着椅子凑近去小声发问:“Corpse reviver”
“Or it could be called an antidote to alcohol,it's perfect for you.”
问题是他还没喝酒呢怎么就先上解酒剂了,而且为什么已经是悄悄聊天了还要讲英语啊。
也许是他的茫然被羽立唯误会,后者又换回了日语,说:“话是这么说,也许不是你会喜欢的味道。另外,鉴于刚刚那个服务生是我们的调查目标,我不建议你喝太多。别刻意去看他。”
制止了林和悠下意识要扭头去找那位侍者的动作,羽立唯交迭双手撑住下巴,摆出了一副正专注同他讲话的模样,唇边带着些微的笑意,看似温和的目光也始终落在他身上,话音则是与神情动作并不相符的冷静。
“你就当自己是普通客人就好。这个目标的信息也在数据库里,犯了一点小错,换平时未必有多要紧,现在么……在这种场合工作的果然容易出情报收集方面的人才啊。”
“所以就要挟他然后利用他?”
羽立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把话题扯回酒上:“虽说我对酒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不过还挺好奇某些酒的味道的,就像Corpse reviver,从来都是只闻其名,不知道这里会用什么酒来调。”
哎呀嗨,又不和他讲细节了。
林和悠撇了下嘴,没有多纠结,相当习惯地把这种似乎不该深究的疑问抛在脑后,认真地、或者说相当自然地进入了“普通观光客”的角色:“为什么会把含酒精的饮料叫解酒剂啊?还有那个Botanist是什么酒?”
“你听过‘hair of the dog’吗?或者用中国的古语来说,类似以毒攻毒。至于植物学家,那是一款琴酒。”
“一款琴酒。”林和悠噎了一下,谨慎地用余光确认周围安全,才继续压低声音,“我还以为你会点苏格兰威士忌。”
“为什么?我可没有喝自己的癖好。”
他沉默了一瞬,难得聪明地没说出别的从贝尔摩德那边学来的“常识”,垂下视线开始研究桌面的花纹。
啊,这里看起来好像菠萝包哦。
“顺便一提,”羽立唯终于把目光瞥向了正稳稳端着托盘走来的侍者,撑着脸的手此时优秀地遮掩了他的嘴型,“比起要挟,不如让他主动来求助,是他有求于我,而不是我需要用他,这样比较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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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聪明人的故事与林和悠无关。
羽立唯在侍者走近到某个范围后切换了语言,他则沉默地听着对方的话,表现的拘谨相当真实,二人言语交锋时他也纯当没听见,等到交涉结束,羽立唯领着他离开这家酒吧,才又放松下来。
“暂时没有别的任务,附近逛逛还是直接休息?”
路痴在这种时候只要跟紧领路人就好了,他总是很习惯这样的,无论领先半步的是从来不会让相处冷场的可靠的朋友们,还是从来也不会缓下脚步的无情的同事们。
羽立唯算哪一边,介乎之间?至少他现在没有走很快,步速真的只是散步而已,但他问完下一步的意见就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