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侠是个天才, 一个生而知之的天才。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自己母亲的奇怪。

她是爱着他的，她又是不爱他的, 她爱他不像是母亲爱着自己的儿子那样, 反而像是一位粉丝狂热的喜欢某位偶像, 像是在爱着什么虚幻的形象。

钢铁侠说到这里，不由看向托尼, 如果他没有猜错, 对方应该就是那个被他母亲喜欢着的“虚幻存在”。

所有人都说他的父母是相爱的，他的母亲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尽管她的脸上总是挂着和善的笑容, 但钢铁侠知道她是为这份爱而自得的。

可实际上，就像是他的母亲不爱他一样，他的父亲同样不爱他的母亲。

又或者说, 他不像是一个男人爱着女人，丈夫爱着妻子那样爱她, 而是像科学家爱着实验品，或者是探索者爱着未解之谜那样爱着她。

或许是因为聪明，或许是因为旁观者清，钢铁侠年纪小小的时候就轻而易举的看穿了真相，可是他的母亲，他那位自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的母亲，却一直被骗到死。

在死亡的那一刻，对方依旧坚信霍华德是爱她的。

托尼很难评价这个，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索性只是安静的充当着倾听者。

钢铁侠既满意对方的沉默，又有些惊讶对方竟然没有说什么。

他还以为对方会质问自己, 问自己为什么看出了真相，却不告诉对方。

实际上真正告诉对方有什么好呢，是在虚假的幸福中快乐的活着，还是在真实的现实中痛苦？

不说才是真的对她好的做法。

她一直都那么骄傲于自己的爱情，而且如果离开霍华德，她并没有在那个特殊时期独立生活的能力。

况且如果钢铁侠真的戳穿了那层虚假，霍华德难道会放任她离开吗。

她总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高高在上的模样像是上帝在人间，可实际上她连自己身边的两个人都没有看清楚过。

不说她那根本不爱她的丈夫，就说她的儿子。

钢铁侠看了一眼托尼：“她一直把我当成了你。”

对方那样笃定自己认知的正确性，哪怕钢铁侠早早地就表现出了自己冷酷无情的一面，对方也只当这是他成为超级英雄之前的荒唐岁月。

“真矛盾，她将一切当成假的，却又坚信自己认知的正确，并且要求所有人真诚的的对待她。”

钢铁侠不喜欢他的母亲，又或者说，他对待对方存在着一丝对其他人没有的善意，可更多的还是冷漠，甚至是一些负面的情绪。

他鄙视对方的愚蠢，嘲讽对方的高高在上，但又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对方的“幸福”。

尽管这“幸福”可能是对方不想要的，但如果不要这个，她的人生恐怕再也没有跟幸福挂钩的可能了。

这份好意听在托尼耳中，有点道理的同时又让人毛骨悚然。

这还不是最大的雷，虽然在对待“穿越版玛利亚”上，霍华德凭借着自己的态度已经初步展露了自己不是好人的特质，可托尼万万没想到，对方还能更不是好人一点。

只见钢铁侠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模样，直勾勾的盯着托尼，就差将不怀好意写在脸上了：“你知道吗，其实霍华德是九头蛇的高层……”

这也是为什么玛利亚他们会死的原因之一，她以为自己提前告知了霍华德神盾局的不对劲就可以摆脱死局，却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就是“不对劲”的参与者。

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