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横滨特殊的治安环境的情况下,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千野幸费尽口舌,嘴巴都说干了, 这才勉强说服松田阵平放弃开他那辆昂贵的、且【没上高配保险】(重音)的马自达, 改而乘坐他那辆保时捷卡宴,自驾前往横滨。
临出发前,松田警官虽然已经妥协, 但是他的幼驯染却是突然开始闹妖了,握住小伙伴的手腕,不依不饶地开始撒泼打滚。
“——你拆散了我和我心爱的马自达酱!”
半长发警官声泪俱下地控诉:“我们是那样的相爱, 你却硬生生让有情人天各一方——moku酱,你好狠的心啊——”
千野幸按了按狂跳的眼皮:“……有话好好说,研二。”
不要发癫。
“呜呜呜呜马自达酱,我不能离开你啊马自达酱!离开你的我就像脱去翎羽的鹰、离开深海的鲸、失去缪斯的艺术家——”
“……”
“呜呜呜呜马自达酱你要相信我,我和moku酱只是逢场作戏,我心里最爱的永远还是你!你要相信我马自达酱,只有不被爱的才σw.zλ.是第三者——”
听着某个恶趣味的家伙一口一个“马自达酱”地叫着, 松田阵平顿时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把揪住冤种幼驯染的衣领,松田阵平凶巴巴地呵斥:“不要在公共场合说这种奇怪的话啊混蛋!你们两个之间的事,不要把我也扯进来!我跟你之间可没有什么所谓的‘逢场作戏’和第三者!!”
千野幸:“阵平……”
——你这样解释听起来显得更欲盖弥彰了啊!
沐浴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古怪而八卦的目光, 千野幸浑身僵硬片刻,生无可恋地捂住脸,从喉间挤出一声呻/吟。
“——不、不要再说了, 阵平……研二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快说,我一定满足你……”
只求你赶紧闭嘴:)
芜湖——
萩原研二眨巴了一下眼睛, 乖巧地晃了晃抓着对方的手:“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车借我开一下呗?”
千野幸登时一脸警惕,目光上上下下地扫视着对方的脸:“只是开一下的话, 倒是没什么问题,但……你真的不会一脚油门、把我们三个通通送进急救科吗,研二酱?”
“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萩原研二如遭重创,双手捂住胸口,一副呼吸不过来的痛苦模样,“你变了!我知道,你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会无条件信任我的moku酱了!那年杏花微雨,我们在银杏树下擦肩而过,终究是错付了——”
“……”
眼瞅着围观行人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千野幸连忙一把捂住某个恶趣味家伙的嘴、顺手捞过诸伏景光搭在臂弯里的外套,往脸上一蒙,逃命似的拖着人、狼狈冲进了自己的座驾之中。
萩原研二深紫色的下垂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正想继续开口,下一秒,就见小伙伴像是扔什么烫手山芋一样,飞快将一抹黑影甩进了自己怀里。
“开车!”
险些当场社会性死亡的某人凶巴巴地开口。
眼底的笑意不着痕迹地加深,萩原研二爽快地接过从后座飞来的钥匙,哼着小曲儿,开开心心地发动了车子。
后排座椅里,诸伏景光好笑地戳了戳身边团成猫猫球的小伙伴:“千野?外套可以还给我了吗?”
猫猫球蛄蛹了一下,没有反应。
那件属于诸伏景光的深蓝色连帽衫,此时正被猫猫球结结实实裹在自己的身上,兜帽往下拉得极低,将对方的大半张脸都掩盖在了兜帽下面。
“千野?”
“……”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很温暖,不想坐到窗边看看沿途的风景吗?”
猫猫球动了动,把外套裹得更紧了。不一会儿,一道闷闷的声音从外套下面传出:“不要。”
萩原研二憋笑憋得肩膀乱颤,连带着副驾的受害人二号“马自达酱”,也都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诸伏景光拍了拍猫猫球的脊背:“好啦,现在车上没有外人了,你可以出来啦,不会再有人笑话你的、咳。”
千野幸“嗖”地一下掀开兜帽,磨着牙,气势汹汹地看向驾驶座:“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萩原研二?!”
回应他的,是半长发警官满含无辜的眼神。
“我怎么啦,moku酱?把话说清楚嘛,干嘛这样凶巴巴的~”
千野幸瞪着后视镜里某人,当发现对方嘴角掩饰不住的一抹坏笑之后,顿时炸毛。
“——你是不是就为了报复我给你增加这么多工作量?!”
闻言,萩原研二顿时拖长了尾音开始喊冤:“你别胡说啊、moku酱,我才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呢——”
“你就是!”
像一个死死扒着自己的壳不放的贝类一样,千野幸死死抓着裹在自己身上的、属于诸伏景光的外套:“你以前偷偷开我的车出去浪的次数还少吗?你从来就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跟我好好打招呼的!你就是故意的!”
萩原研二眨巴了一下眼睛,瞥了一眼后视镜,笑嘻嘻地冲对方丢了个挑衅的眼神:“好吧,我就是故意的——谁让可怜的研二酱这段时间没有一个晚上能睡个安稳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