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三人一起将一片狼藉的厨房重新收拾好后, 矢目久司和桑村周也这才端着绿川盛友情烘烤的点心,乖乖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在此刻,吃人嘴短的矢目久司身上, 完全看不出丝毫黑衣组织干部的风采, 规规矩矩地捧着自己那份蓝莓蛋挞,老实回答绿川盛的提问。
“这位先生是……?”
虽然是疑问句,但绿川盛望向自家上司的眼睛里却满是问号。
——您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矢目久司也很无语, 伸出舌尖舔掉黏在唇边的蛋挞皮碎屑,回了个半月眼。
——不知道啊,他自己跟回来的……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 桑村周也那仿佛有点缺心眼的欢快嗓音在两人身侧冒了出来:“我、是目老师的幼驯染!是被邀请回来过夜的!”
“过、过夜?!”
绿川盛当场瞳孔地震,看向矢目久司的眼神中充满了痛心疾首,以及某种不具名的震撼。
“嗯嗯!”
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说出了怎样惊世骇俗的话,桑村周也一口吞掉了自己盘子里的小蛋挞,眼神一转,盯上了矢目久司捏在手上、吃剩一半的蛋挞:“是吃不完了吗,目老师?我非常愿意对你伸出帮助!”
目老师、目老师已经呆住了。
目光所及是部下大惊失色的表情, 耳边喋喋不休的是某个罪魁祸首毫无所觉的唠叨,有一个瞬间,矢目久司想从衣兜里掏出潘诺给他补充的纽扣炸弹, 三个人连同这间安全屋一起告别人世。
嗅着不断从额发和围巾上传来的某种焦糊味,矢目久司沉默着,目光放空, 仿佛变成了一座不会说话的雕像。
在经历了最初的惊愕过后,绿川盛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
“幼驯染吗……”他打量了一眼桑村周也眼角的细纹, “恕我直言,您与矢目君的年纪, 相差得似乎有些大吧?”
桑村周也眨了眨眼:“噢——我想起来了!目老师好像是有提过的,我们不是幼驯染!是——”
“好友?”
“对、是的!就是这个!”他一脸敬仰地看向绿川盛,“你好智慧哦!你还真是一个博学多识的帅气太太,就和目老师一样!请问我可以怎么称呼你呢?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请告诉我!”
绿川盛瞥了一眼矢目久司,没有说话,只是面色冷淡地倒了杯大麦茶,轻轻推到了矢目久司的面前。
“噢噢——是冷酷型帅哥吗?我知道的,最近的女孩子们中非常流行这样的喜好!真不愧是你啊,智慧的太太!”
仿佛看不懂人眼色一样,桑村周也的话一旦开了头,就不会轻易结束。
绿川盛的表情没有变,但身周越来越浓烈的冷意却直接将矢目久司从自己的世界惊醒。
“……够了。”
有些心累地,终于从自闭中回过神来的矢目久司出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他看向绿川盛:“绿川,这位是桑村先生,来我们这里借宿一晚,一会儿吃完早饭会离开。”
绿川盛温顺地点了一下头,虽然表情仍旧冷冷的,但说出的话却很是贴心:“我知道了,稍后我会负责准备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