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转入冰酒麾下, 对于苏格兰的日常生活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
他仍然住在组织划拨给他的冰酒的安全屋里。为了避免被人察觉出身份,他成日里深居简出,尽职尽责扮演着一位孤僻乐手的形象。
除了每周固定跑三次训练基地训练自己的狙击技术、避免万一哪天出任务手生外, 其他时间, 诸伏景光都老老实实地守在安全屋里,盯着属于苏格兰的那个空荡荡的邮箱,等待着自家不靠谱上司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命令。
苏格兰是行动组的成员, 因此诸伏景光天然地,就不适合在这种举目皆敌的情况下打探情报。
然而作为有主的狙击手,其他人压根使唤不动苏格兰做任务, 而他的上司又一直没有联系他,这就导致修养了一个月伤势的诸伏景光,发胖了。
“……”
诸伏景光撩起衣摆,摸了摸自己棱角已经有些圆润的腹肌,表情有些沉痛。
决定了,在未来一段时间里,他要放弃烤小饼干这个临时爱好。
——太堕落了, 景光。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山不来就我,我还不能去就山?
苏格兰拎起靠在客厅墙角的贝斯包,想了想, 又给自己扣了顶鸭舌帽,稍微遮了下眼下那道弧度看上去有些惊险的伤疤,然后快速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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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摸了摸自己眼下、那一对就算是在深肤色下也格外醒目的黑眼圈, 深切地意识到,如果组织一时半会儿垮不了台的话, 自己可能就要先一步猝死殉职了。
他这一个月来,差不多每天都只睡了三个小时。
……不, 当然不是为了打工。他倒还不至于如此舍本逐末。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一个月前那次十亿日元勒索案说起。
那天上午,他按照冰酒的指示,开车撞上了一辆警备车。当时他并不知道车上都有谁,快速给自家部下发了条简讯让对方赶紧过来救人后,就快速离开了车祸现场。
直到他的部下风见裕也发来消息,告诉他,差点被他创扁的警备车上,坐着他曾经的冤种同期萩原研二之后,降谷零的心态就有些不淡定了。
他在“冰酒知道了”和“一切只是巧合”之间来回横跳。
就在他坐在街边长椅上、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时候,一个有着一双湛蓝色清澈双眼的小少年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满脸好奇地望着他。
“——不知道什么啊?”
“大哥哥,你说的那个‘披着一身无害伪装的恶魔’,指的是谁啊?”
他在σw.zλ.原地愣了足有一分钟。
一分钟后,他听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声,不着痕迹地缓缓松开了扣在腰间左/轮扳机上的手指。
眉眼瞬间阴沉下来,安室透咬着牙,猛地一把提起小孩的衣领,凑近对方,从齿缝间逼出一句恶狠狠的威胁:“臭小鬼,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开!”
看着少年瞬间呆住的表情,他冷笑着露出标准的波本颜:“知道太多对你可没好处——回家玩泥巴去吧!”
一挥手臂,身材矮小的少年就被他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少年似乎有些愤愤的,瞪着他看了一会儿,却又因为他那一脸鲜明的恶意犹疑着,过了半晌,才一脸不甘不愿地小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