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渐褪,夕阳中的红蜻蜓呀……”
“被人背着看见你,那是哪一天……”
随着沸腾的人声与热风,有清雅的歌声飘了过来。打量左右在思考吃什么的司书微微一怔,说道:“表演已经开始了啊。”
叼着竹签的威尔斯也顺着声源望去:“这是?”
“天城一彩与巴日和在唱歌。”
“……嗯?”她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墙壁轰然倒塌的声音?
“没什么。这首歌叫《红蜻蜓》,原词是三木露风先生所作,是他最出名的作品之一,”司书收回视线,在飘荡的歌声里淡淡解释道,“也就是舞台上穿得像女教皇的那位绿发少女。与他合唱的是北原白秋先生,他们是同时代的诗人,曾被并称为‘白露时代’。”
威尔斯:“这么问可能不太礼貌,但您的人称代词,是不是使用得稍微有点混乱?”
司书:“他们原本都是男性,是出于我的私欲,被药剂改变成这个状态。其实你也……嘛,算了。”
威尔斯:?
听说自家失踪超越者突然出现而抽空赶来的阿加莎,优雅地一口闷了杯红茶:“今晚的司书,坦白得都让人有些嫉妒了哦。”
司书失笑:“和莎士比亚先生他们排练应该很累吧,还值得你特意跑一趟?”
“是挺累的,”阿加莎喝了茶,好像就恢复成从容优雅的钟塔女士,啪嗒打开折扇,在冷风中淡然说道,“我不太喜欢排练用的那本侵蚀书,环境压抑又沉重,还让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主动钻进别人的异能只为排练戏剧,是不是太过疯狂。”
“你的结论是?”
“可以忍耐,”她简单粗暴地说,“莎士比亚老师是天才。”
威尔斯眼尾上挑,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阿加莎,好久不见你这样的状态。我在外面听说你变成了一位……唔,老练的政客,还有些担心你呢。”
“都是胡扯。我可以同时是老练的政客和直爽的女孩,它们之间没什么相关不相关。”她冷漠地说,“我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就是为了能让那些指手画脚的傻逼闭嘴。”
说完,她又看向威尔斯:“要回来吗?现在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威尔斯浅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爱上了旅行的感觉,不想再属于哪个国家,哪方势力了。这几年,我也认识了一些人……”
“还得到了完全驴唇不对马嘴的通缉,”阿加莎轻嗤,“为了不继续研发‘壳’而出走的你,却被描绘成了个到处挑起争端的恶人。”
“不过是些虚名,他们甚至不知道我是谁,更抓不到我,”威尔斯说,“何况,的确,现在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司书直起腰,不知道从哪个摊位薅了把红蜻蜓造型的麦芽糖,分了她们一人一只。橙红的灯光下,半透明的糖身像凝固的汽水,停滞的梦,融化后重新固定的宝石。威尔斯从善如流地接过,阿加莎却还有点贵女包袱,举着糖不打算现在吃。
司书毫不在意地一口咬掉蜻蜓的头:“果然就是你啊,四处流窜的恐怖分子。我看到过相关报告,传说哪里有灾祸哪里就有你,是个以伤害他人为乐,十恶不赦的罪人。”
威尔斯也咬了一口头,含糊不清地说:“毕竟我的异能是,时间机器。”
她在世界各地流浪,在得知哪里有灾难发生,未来的她会传送相关记忆给过去的自己。在一切还没发生时,她就会赶往那里。
有时她成功避免了灾难发生,一切一如往常的和平美好,甚至可能没人知道她来过又做了什么;但有时她也会失败,或暴露出自己的存在,如此就形成了她来到哪里,哪里就有灾难发生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