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拔岳将开阳守备之职交给独孤如愿暂时代理。
“如今兖州已归附贺兰大人, 齐州那边又还算太平,一时半刻间,开阳无虞。”贺拔岳细细将开阳军务交代给独孤如愿。
“贺拔大哥还是想想自己怎么办吧!”独孤如愿自信自己能够守住一个小小开阳, “还有, 我如今叫独孤信!独孤信!”
自从知道贺兰部落每到年节还保持着“打如愿”的传统风俗——一边用木槌打牛粪堆, 一边大喊如愿。
独孤如愿便给自己改了名字:独孤信。
“阿信, 你切莫不要大意轻心。”贺拔岳从善如流改了称呼, 继续不放心地细细叮嘱,“此番我领军北上,是贺兰大人对你我的信任, 咱们千万不能出了岔子。”
“黑獭那边你注意些他的动向, 他不容易……”贺拔父子四人虽然各自东西, 但好歹都活着。可以宇文家……唉……
独孤信听得耳朵都磨出了老茧,连道自己知道了,“我保证连晚上都不合眼!就站在城墙上放哨!”
“那不行。疲惫之兵如何应战?”贺拔岳认真否决。
独孤信:不是!大哥!你听不懂我是在开玩笑吗?!
“我这边问题不大。”独孤信赶紧调转话题,“倒是大哥你, 亲兵都留在了开阳,领着三万那什么联盟军北上, 真的没问题?”三万士兵会服从这么个天降首领?双方磨合不充分就能上战场?
贺拔岳却道, “贺兰大人既然这样安排了,一定是有万全之策。”而自己只要服从指挥就行。
“再有,此次北征,于谨为监军。”有于谨在,贺拔岳更觉得问题不大。
“不叫监军, 是思想指挥员。”于谨纠正贺拔岳的说法。
贺拔岳:......不懂你们读书人奇奇怪怪的叫法。
“我只负责粮草调度和士兵们的思想动态监察。”于谨解释:“至于仗怎么打、怎么指挥, 我是一盖不管的。”
“全听我一个人的?”贺拔岳惊奇, 问出心中顾虑, “三万联盟军与我不熟,焉能听我指挥?”
于谨意味深长一笑,拍拍贺拔岳的肩膀,“安心。他们虽然不听你我的,但是他们听贺兰大人的啊。”
联盟军的第一要令就是服从指挥。贺兰定让他们跟着贺拔岳北上,他们就会服从贺拔岳的指挥。
“师长三名、团长九人。”于谨向贺拔岳讲解三万联盟军的构成,“团长之下还有营长、连长、排长、班长。”
“而你作为军长,实际上要领导的就是三名师长。你下命令给他们,他们负责执行并层层转达。”
“这能行?”贺拔岳从未听过这样的行军打仗之法,简直在痴人说梦。万一那三个师长不服指挥,擅自行动怎么办?
“安心,在联盟军中就没有擅自行动这一回事。”作为专业士兵,联盟军平时除了训练,就是学习。
学习可不仅仅是为了提高他们的文化水平和作战素养,更是为了提升他们对贺兰、对联盟军、对敕勒川的认同感和忠诚度。
十四万降民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文盲,矇昧地活了许多年。大字不识一个的他们就像是一张白纸,你给他涂上什么颜色,他就呈现什么颜色。
经过一系列专业训练和培育的十四万降民就像是被丢进了一个大熔炉中,不管进去前是什么模样,锻造出炉的时候都是一个样子、一个思想——服从指挥,跟着联盟走。联盟让他们生,他们就可为联盟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