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你的电话！”一个实习生听到了熟悉的铃声, 立马拿过了身边桌子上放着的手机跑去找焦头烂额的导演。
导演一脸愁苦，看着面前各个公司拍摄的报名表演视频，简直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根本想不出来, 这些女孩子里面到底有谁可以出道。
腿伸不直, 浑身没劲儿, 跳舞软绵绵的, 拍子也是乱的, 有的甚至连自我介绍都会忘词, 但都不想要再来一遍了。
估计再来一遍词也记不住。
导演简直是愁人。
自己实在是小作坊制作组, 要什么就没有什么, 能来参加的人很少, 都是糊的不得了的人, 但就算是糊的很，也没有人愿意好好表现。
一个个都像是不情不愿地走一个过场, 像是被公司给逼过来似的。
导演心里憋着气, 只希望寄托于连影子都没有的PD和导师。
他壮着胆子给国内之前许多团体的成员发了邀请函, 但是目前只有一个小糊团的成员在谈, 自己的预算有限，对方的粉丝不多，但要价多, 他现在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原定的是下个月就开始播出, 差不多这个月底就要拍到第一次公演。
现在什么都没有。
导演烦躁的厉害。
实习生跟在导演的身后已经习惯了领导的无奈，这搁谁身上谁都无奈, 压力太大了。
幸好他只是一个打杂的, 还轮不到自己来承受压力。
他心里带着庆幸, 将手机递给了导演。
导演的眉头皱起来，最近给他打电话的要么是总台的人, 一直在催促，要么是会计部门，说要下调他的预算，要么是其他的爱豆的经纪人，打电话过来拒绝他。
他接过了自己的手机，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电话，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他心中暗暗发苦，估计又是哪个爱豆的经纪人给他打的。
让爱豆去做选秀节目的导师或者是PD，这不是要挨人骂吗？
选秀不好搞，万一有的参赛选手的能力比导师厉害，那这就是赤裸裸的对比。
要被群嘲的。
而且能去这种小作坊节目组的，都是糊团的成员，如果能力够，那怎么可能会糊呢！
总而言之不如再看看其他的。
导演都理解，也明白，但没有人能理解他。
导演划开了手机的接听键，想听听这又是哪个明星拒绝了。
又拿出来一个本子，上面原先是写满了一大片的爱豆和明星的名字，但现在大片大omde名字上面都被划掉了，都是拒绝的。
“你好，请问是《花季少女》选秀节目组吗？”话筒对面传来的是熟悉的开头，熟悉的话术。
导演心中苦涩，“是的，您好。”
“你好。”秦衍的小助理拿着电话，望着眼前的邀请函，目光像是要将这张邀请函看出一朵花出来，她怎么都想不通，秦衍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小制作，“我是秦衍的小助理，你们的邀请函我们收到了，询问过秦衍的意见，决定参加你们的节目，去《花季少女》选秀里当舞蹈导师。”
“你看，请问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可以详细谈一谈具体的流程。”小助理说完停顿了一会儿，那一头的呼吸急促起来。
导演以为是拒绝的消息，没想到听到最后竟然是愿意加入的，他急急忙忙去听是哪个“善良的神”，结果就听到了两个字，秦衍。
秦衍？
是最近哪个新出来的糊团的成员吗？
没关系，他都可以接受的。
秦衍、秦衍、秦衍……
导演的脑子飞快地转起来，将自己这段时间熬夜看的这几年的选秀所有出道的、未出道的人名都提出来溜溜，没有一个人是叫秦衍的。
不过很快，他整个人都懵逼了。
而他一旁可以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的实习生，整个人都沸腾了！
啊啊啊啊啊！
是不是他想的那个秦衍！
是不是！
实习生的脸整个都要扭曲了，已经涨红了。
他很想要从导演的手里抢过手机，问一问对面，到底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个人，但他的理智制止了他的动作，他要实现在将导演的手机抢过来，那么明天他的这一份工作，也就完蛋了。
他真的迫切想要提醒导演，但他没有办法说话，只能一个劲儿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防止自己会突然尖叫出声，吓到手机另一边的人。
不过好在，导演很快反应了过来。
他的声音颤抖：“你好，请问是不是NOE的秦衍？”
小助理终于是听到了对面的声音，松了口气：“是的。请问，你们还要合作嘛？要的话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可以当面去谈一下合同的。”
导演与实习生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两个人都要当场昏厥。
幸好是打工人的精神，让他们重新振作了起来。
“当然！当然！我可以问问，秦衍怎么会选择我们的？我们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单纯想知道，不瞒你说，我们的节目组很穷的，从来都没想过能请到秦衍。就是想看看我们到底是有什么地方吸引到了对方。”
小助理也是没话说，这个问题她比导演还想要知道。
但是人家就是不跟她讲。
于是，她只能拿着手机跟对面的人说：“不好意思，这个是秦衍的私人想法，我们也不清楚。”
导演连忙抱着手机“嗯嗯”了好几声，“可以的可以的，就是随便问问，如果不太好说那就不说。对了，您看今天有时间吗？现在、或者是下午？我都可以的！”
实习生听到了导演的话，忍不住回忆了一下下午要做的事情，非常非常多，哪里是有时间的样子。
如果导演等下要出去的话，那么片场里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来梳理了啊！
小助理说了个时间：“这个是我的电话，和v同号，你直接加我v好了，你是在x市吗？”
导演说不在，又连忙补充说自己马上就去。
小助理说可以。
“到时候秦衍也会去的，你有什么需要准备的都准备好，防止遗忘。”
“好好好！！！”导演满面笑容，嘴巴已经合不上了。
等到电话挂断了，他整个人还处在一种懵逼的状态中，会不过神来，不过他很快就醒了。
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太棒了，太棒了！呜呜呜！终于是苦尽甘来。”
实习生也是泪眼汪汪。
但很快两个人就想到了新的问题。
“老大，你有预算吗？”
实习生弱弱地问了一句，对面的人身体一僵，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卧槽，还真的是没有的。
要请秦衍要多少钱啊！人家想要来，他们真的请得起吗？
导演还没有想好如何赚钱，实习生就忍不住八卦起来。
“导演你说秦衍为什么会来啊？”
这是个好问题，按照秦衍的身价和粉丝数量，总不可能再到选秀节目里重新走一遭，指不定是因为什么。
导演突然就联想到了前几天自己看到的一个女孩子的报名视频。
对方的经纪人还跟自己再联系过，问自己却不确定要。
“不会是因为琉璃吧？”
导演这个名字以说出口，他对面的实习生猛然一惊，“有可能！”
他也看过了网络上的热搜，秦衍指不定就是奔着对方来的。
有没有可能是秦衍在娃综里对对方一见钟情，然后网上血雨腥风都在骂那个女孩子，秦衍就生气了，特意跑到他们这个节目里面要为了那个女孩子正名？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娱乐圈很多都这样。
他就记得当初一个男明星演戏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女演员，后来为了追求对方还特意在去新戏的时候跟导演说要那个女演员做女主角。
这样的情况不少见，两人成就了一段好事，粉丝之间也是热热闹闹的，又吵又闹的，都挺好。
指不定秦衍也是这样的呢。
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秦衍的老婆已经没有了，没有老婆又带着孩子，想要谈恋爱是很正常的事情。
实习生猜测道。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导演听，导演没有出声，他可没有实习生想的这么乐观。
如果秦衍真的是道这里来追人的，那他们这个节目还做不做了，指不定要被秦衍的粉丝们给炮轰了。
不过既然秦衍说想来，他导师宁愿去问一问，如果是真的，那就跟秦衍说要委婉一点，别让电视机前面的观众们看出来什么。
导演很快就跟秦衍与秦衍的小助理碰头了。
他当时一挂断了电话，就立刻购买了来秦衍这儿的高铁票，紧赶慢赶，终于是在约定的时间到了。
秦衍已经开好了包厢，服务生领着满头大汗的导演进来了，跟导演一起来的还有他带着的几个人。
大家一起过来跟秦衍详细谈谈。
“先吃吧，你们吃过了吗？”
他们来得晚了，秦衍已经选了一些菜，等着他们过来再选一些。
导演推辞不过，接过来，几个人瞅了瞅菜肴的图片，又看了看后面跟着的价位，忍不住心中一阵肉痛。
这简直不是吃的饭，而是吃的钱。
秦衍选的饭菜有人已经再心里默默地算过了，足足一千多块钱了，但是才六道菜，他们几个人选了又选，选了比较便宜的。
但总共加起来，还是有一千五了，他们默默将菜单递给了秦衍的小助理，小助理瞥了一眼，起了身，要跟服务生一起出去，但有眼尖的人瞧见了，小助理觉得菜太少了，又从服务生的口里拿过了笔，低头又勾画了好几个。
看的人心里一阵肉痛不已。
虽然这钱不是自己的，但也不能这么花啊。
钱不当钱。
什么饭店竟然这么贵啊！
“你好，秦衍，我们是《花季少女》的制作组。”导演穿了自己最为昂贵的西装，伸出手想和秦衍握一下。
秦衍没有推辞，也握住了对方的手，“你好你好，我是秦衍。”
双方互相打过了招呼，导演就忍不住道出了心中的疑惑：“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会选择我们吗？”
秦衍脸上露出了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