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松田阵平不是那种会单纯相信感觉的人,但是莫名的不对劲的感觉让他有些浮躁。
他先是给家里人打了电话,又给萩原千速发了消息,一切如常,可是那种不安还是没有消退,他指尖落在纸张背面。
一下,两下,三下。
指尖落在纸张的声音微小,可是莫名让他想起最近没有消息的川山凉子,还有那两个自从萩原研二祭日后便再次消失的人。
应该不会吧。
他站起身,拿起手机,又拿着杯子走到饮水机旁接水,另一只手不停,给川山凉子发着消息。
[:川山,看见请回复]
他难得用这么官方的话语,直到有人提醒他,才发现水已经冒出杯子。
可也正巧,川山凉子回复了。
[:松田,一切安好]
本来应该松一口气的,可是松田阵平觉得川山凉子在说谎,他哒哒哒又几句话发过去,这才开始收拾水渍。
[:别忘了]
他得见川山凉子一面,就算这次川山凉子拒绝了,他也要找别的方法见这个人一面,起码要确认他的状态。
“那,川山回复你了吗,”伊达航听说这件事并没有不相信,毕竟有些时候,警惕一些是好事,“上次你们见面时,他的状态怎么样。”
来找伊达航寻求办法的松田阵平开口道:“回复了,说是没忘。”
他又想了想那个时候川山凉子的状态,皱起眉。
“应该是这期间发生的事,那个时候,他的状态还不错。”
“但是只是猜测,我最近总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
他一时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样一种感受,闭上眼睛,试图回忆起来,但眼前只是一片黑暗。
睁开眼,低下头。
目光落在办公桌下的工具箱时,顿住,缓缓地将手握成拳。
“班长。”
等着他下一句的伊达航:?
“说。”就算叫他班长,他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面前的卷毛同期却张开手,像是在说胡话一样。
“我不会在经历死亡时,获得了什么超能力吧。”
伊达航:……
他就应该把松田阵平公寓里的那些属于川山凉子的漫画收缴。
松田阵平原本还在开着玩笑,可是下一秒便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看着举起拳头的伊达航。
“不开玩笑了,”他靠在椅背上,“我说我感觉不妙,是真的。”
他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伊达航也知道,所以也有些不安。
“明天就能见到了,到时候,”伊达航想了想,拍拍松田阵平的肩膀,“到时候你来吧。”
松田阵平:?
“班长?”
松田阵平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伊达航看他那样子笑了笑,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垂下眼帘。
“你们两个好好聊聊。”
“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就像他们之前说的,这样的话,会越走越远的。
松田阵平看着伊达航,没有抚去肩膀上的手。
“我知道了。”
话疗嘛,他不懂,但是和hagi一起生活那么久,也知道点。
应该。
他点点头。
但那些都是建立在猜测的基础上,只是松田阵平一个人的预感。
松田阵平也没想到,真的会是那样。
小卷毛还是和以往一样,只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他看了看川山凉子另一侧的伊达航,趁川山凉子起身的瞬间微微点点头。
这次他们依旧是在公寓里聚的,安全,而且也不用担心什么。
松田阵平买了菜,川山凉子还没到便说他要做饭,两人默认了,也间接给了两人交流的机会。
“你看到了吧,班长。”松田阵平择着菜,低声问一旁的伊达航。
“嗯,”伊达航点头,见川山凉子看过来,露出牙齿笑了笑,又侧头回复松田阵平,“的确有些不对劲。”
但是他们都说不上来,或者说,他们不愿往最坏的打算去想。
两个人不说话了,不着墨迹地观察着川山凉子。
那看似隐秘,却让人很在意的目光看得川山凉子忍不住回头看他们,可是回过头,两个人又跟没事人一样低头择菜,弄得川山凉子没有了脾气。
诸伏景光的事情还没结束。
他知道如今的自己冷静的不正常,但越到这种时候,越要冷静。所以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状态不对,只是想要隐瞒,但是在这些人面前,心有余而力不足。
身后两个人似乎也知道为什么,看得更明目张胆了。
等到川山凉子受不了了,把厨房门关上,伊达航也没想出来什么,看向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的松田阵平,忽得发现他面色不对。
“怎么了,松田。”
难道川山家里的卫生间有问题?就在他要进去探查一番时,松田阵平开口了。
“我想起来了,班长。”
“什么?”伊达航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松田阵平的目光却落在空中,回想起那件事。
“我想起来我从哪里看见过川山的表情了。”他像是在自嘲,指了指自己,突兀地笑了。
伊达航没有问,因为他感觉松田阵平状态也不太对,忍不住头疼,这些同期,是不是该看看心理医生。
他忍不住想起萩原研二,如果那家伙在,这两个人肯定不会是这个样子吧。
可是松田阵平下一句让他浑身一冷。
“我…在镜子里见过。”
松田阵平没了笑容,那表情让伊达航熟悉就是川山凉子刚刚的表情。
就在他想要让松田阵平回神时,松田阵平又恢复以往的样子。
像是在模仿,又像是松田阵平说的,川山凉子和那个时候面对萩原研二死亡的松田阵平一样。
他们悬在崖边,仿佛只要一阵风,便能把他们吹得很远很远。
松田阵平还记得镜子里的自己,是会让自己也吓一跳的样子,眼眸里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光亮只是因为灯光。
“我有个不好的预感,”松田阵平目光落在一旁的人身上,“我怀疑是诸伏或者降谷出事了。”
两个人对视,想到川山凉子关门时的背影。
“……”
“那是最坏的情形,”伊达航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叹了口气,拍拍松田阵平的肩膀,“我…希望不是。”
他们已经经历了一位好友的离去,不想再经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