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山凉子消失了半个月,再回到警校时,已经是毕业典礼。
他被五个人拽着拍了一张留不下来的照片,但是却偷偷把照片加密再加密。
诸伏景光找到他,“威胁”似的让他注意安全。
降谷零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那表情像是看到诸伏景光抓了只猫在训。他朝诸伏景光求饶似的笑了笑,指了指一旁挪开眼的降谷零,得了允许后跑过去。
“降谷,”他站在降谷零面前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支支吾吾半天,给了对方一个拥抱,在这人身子都僵住时,轻声道了句,“一切注意。”
他曾经和几个人袒露过自己所做的危险事情,降谷零并不是笨蛋,自然能猜到,但是或许对于他知道这件事有些诧异,表情变了变。
“我知道,你也是。”降谷零回应着,迟疑着抬起手臂,还没来得及拍拍川山凉子的肩膀,便听见广播里的声音,怀里的人也钻了出去。
“好了,走吧,今天是降谷上台吧。”
川山凉子没看到他快速放下手的样子,反倒是诸伏景光看到了,趁着站队伍,站到了幼驯染身边。
“zero,刚刚明明是想抱回去的吧。”
有些摸不太准自己幼驯染现在是怎么想的了,降谷零闷声嗯了下,却见诸伏景光笑了笑,抬手看似很轻实际很重地拍了两下他的后背。
“…嘶,hiro?”这是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身旁的人有些难过,或许是因为要毕业了,又或许是因为其他事情。
“zero,勇敢一点嘛!”
诸伏景光这么说着,似乎是没忍住动作,抬手狠狠揉了两下幼驯染的头发。
毕业之后,他和zero也不能再相认了。
“hiro…”降谷零没反抗,见他把手放下,才抬手顺了顺头发,“一会儿,大家一起拍张毕业照片吧。”
没到最后,他还是不想说再见。
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川山凉子,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队伍首列伊达航身上时,还是忍不住顿了顿。
他们也即将各奔前程。
“下面,由毕业生代表”
一步,两步,到后来数不清多少。
降谷零站在台上,目光再一次落在人群中那几个人身上,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些许。
“…大家好。”
完全不知道台下看着他的那几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降谷这家伙是忘词了吗。”
松田阵平迷茫地看着降谷零上台几秒钟,沉默地看着台下人,片刻才开口的模样。
站在他身旁的萩原研二和川山凉子沉默地扭开头。
萩原研二、川山凉子:对不起,但是真的很想笑。
“小阵平总是喜欢在抒情的时候,突然蹦出来一句打破气氛的话。”帅气的池面叹了口气,这可真的是从小让他头痛到大的一件事。
川山凉子点点头,没说话,但是心里想的却和萩原研二重合了。
“明明有张超池面的脸,”这位同样帅气,男女通吃的池面说着,“但总是不会用脸,真的是让人很遗憾啊。”
松田阵平眼见小卷毛点头把脑袋点迷糊了,咬咬牙,瞪了一眼自己的幼驯染。
“就像现在这样,”萩原研二丝毫没有要被打的自觉,说道,“所以有时候我真的很担心,如果我不在小阵平身边该怎么办。”
松田阵平听他这话,皱起眉。
“hagi你是什么老妈子嘛。”
他想着,却没说出那句话他们两个都是在爆破处工作的,说什么不在我身边了。
他知道萩原研二为什么提起这个,死亡这个话题似乎永远都没有办法和警察两个字分离,就像现在,明明一个“死”都没提到,但是句句都是在说死亡。
“松田。”
身旁的人却突然开口叫他,看过去,那人却摇了摇头。
松田阵平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转过头去。
他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川山凉子是他们几个里面,最不懂情感的人,不懂什么是友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但这个人偏偏什么都知道,像是从书本里学到了知识,可以侃侃而谈,但是用到实处却哑口无言,手忙脚乱。
但松田阵平的确对川山凉子这个人好奇,好奇他为什么会这样,好奇这个人,到底怎么样才能有,属于他自己的情绪。
直到那次,诸伏景光带着外守一从窗户跳下来,伤还留着,却匆匆和他们告别,跑远,他们不放心地跟在诸伏景光后面,就看到诸伏景光站定在川山凉子面前。
他们说了什么。
那是松田阵平看到的,也是第一次觉得,川山凉子这个人有属于他自己情绪的时候。
“川山。”
“嗯?”川山凉子扭头去看松田阵平,感觉他不生气了,露出个笑,“怎么了?”
“你开心吗。”
松田阵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是想到认识这个家伙后发生的事,在这家伙身上的怪异并不是说川山凉子这个人奇怪,只是,他想知道,川山凉子所说的那句话是否是发自真心的。
【“因为我们是朋友。”】
“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