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一时有些愣怔。
就连不远处忙着捡球的林黎也莫名其妙,差点没把准备丢给黑风的球直接丢萧墨脸上。
好在他做侍卫多年,这点本能的反应能力还是有的。
脑子虽没能回过神,身体已快一步动作赶紧收手,顺便将仍旧跳着闹着要玩的黑风往身后带了带。
几个拦路的侍卫和小厮见状,只好也退到一边。
萧墨黑着一张脸,略显魁梧的身躯因暴怒显得更加有压迫性:“六弟这府门倒着实难进。”
“本王亲自到了跟前,门房小厮还非要寻人先进来通报。”
“怎么,当初本王的贴身侍卫来时就没能见到你人,亦没能真正进门,如今本王自己来了,难不成也还是同等待遇?”
“都是亲王,本王甚至还是你大皇兄,难得来你府上,你不说叫人好好带路,却推三阻四一直在前头拦着。”
“瑞亲王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萧墨明显气得不轻,也不知在外头吃了多少憋,此刻终于得以发泄,待全部说完,整个人都狠狠吐出了一口浊气。
萧珩看向弯着腰缩在远处的小厮和侍卫,终于抬头笑起来。
将手中抓着的另一只藤球交给林黎,用本就已经准备在旁的湿帕子擦干净手,整理好全部仪容。
他上前先朝萧墨施礼,这才道:“大皇兄莫生气,是臣弟的不是。”
简单一句话带过,萧珩并不想在这件事上与他过多纠结,很快换了话题问道:“不知今日大皇兄怎么来了?”
萧墨的脸色本就不好看,听闻这话,表情越发僵硬起来。
“怎么,你瑞王府是什么了不得的地界,本王难道还来不得了?”
接二连三的质问,这是摆明找茬来了。
倒也新鲜。
这段时日,朝堂上总体还算安稳。
不过虽说并未发生什么大事,但各州各郡总还是免不了有些民生亦或财政上的小问题。
若是能直接处理的,最多到六部那一步就办妥了,但若是一时无法决断,便仍旧需要梁帝亲自过问。
圣上整日操劳,并不太有闲工夫和他们这些皇子们在一处。
不过齐王萧墨和楚王萧辞却又不同。
萧衍和萧肃的身后事结束,他们二人便顺理成章又接了些别的活,时不时帮着处理些政事,偶尔还需在六部官员之间调停。
因此比起真正闲赋在家的萧珩和萧宁,他们也算真正无限接近了朝廷的权力中心,自然与梁帝接触的机会也变得多了起来。
既时常在梁帝左右,却还要不管不顾的打上门来。
萧珩的确有些不解。
仔细想了一圈,实在没想到自己有何处能惹到他。
萧珩仅剩的耐心彻底消失殆尽。
虽脸上仍带了笑,甚至态度瞧着也足够恭敬无懈可击,口中却已回道:“自然来得。”
“只是从前大皇兄总也不来,臣弟出宫建府时,父皇和母妃亲临,其他诸位兄弟都在,可大皇兄却推说府中有要事,并未能到。”
“后来臣弟生辰,请了诸位皇兄来府上赴宴,大皇兄又未能到。”
“再后来臣弟生病昏迷,您不仅没来,还将替臣弟看病的太医都给接到了自己府上。”
“之后臣弟得封亲王,三皇兄和五皇兄都来帮忙瞧过后头扩建的院子,大皇兄与臣弟一街之隔,却从未登门。”
“前些日子,您倒是派府上侍卫来过一趟,不过当时巧得很。”
萧珩轻笑一声道:“偏偏就在那日那时,一条疯狗突然闯进了本王府上,险些将本王咬伤。”
“若非当时黑风和团子警觉,咪咪更是机灵,如今本王究竟还能否站在这里与皇兄说话,也实未可知。”
“大皇兄若还要因此怪罪臣弟,那臣弟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