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色的金属眼镜不知道何时摘了下来,甚至不知道是谁摘下来的。林时见的尾指和它搭在一起,而他的手背则完整的被江闻的手心覆盖,江闻的手指扣着他五指的手缝。
力道重到像要把他掐碎。
林时见紧紧的咬着下唇,栗色的头发被江闻的鼻尖还有额头蹭的散乱,琥珀色的眼底倒映着一整片湖泊,此刻正直视着洗手间的镜子。
他的腕骨沾着水和洗手台池子扣紧,指关节发着白,皮囊却烧着红敛着粉。
林时见的眼神像求救又像沉沦,月亮纵火把广袤的星空点燃了。
江闻一只手用力的扣着他的肩膀,镜中他们举止暧昧,像是再亲近不过的爱人。
可是连温存的亲吻都不曾有。
说一口真的就是一口。
林时见给了江闻一点甜头,尖牙还嵌在血肉中,尔后林时见就把江闻推开,强硬的讲信息素抑制器扣上自己冒血的后颈上。
皮革和柔软的肌肤相贴,伤口处发疼却又因alpha信息素的注入感到满足。
林时见转过身去和江闻对视,看江闻现在的表情估计连他姓甚名谁都搞不清楚,林时见潮红的脸白了点,脸色不太好,不过戴着口罩叫人看不太出。
江闻迷蒙着眼凭着本能还要往下咬。
omega的脖颈看着白皙脆弱,但力气却不小,林时见强有力的掐上江闻喉间,他用力的扼住,虎口抵着江闻的喉结,透着往上扬的趋势,不让江闻得寸进尺。
林时见条理清晰,就是声线有点抖,他仗着江闻不会记得,说的直白。
“我心疼你,才有这一口。但你把我送你的书搞坏了,所以只有这一口。”
如果江闻是清醒的,林时见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什么心疼你,林时见如何也开不了口。
包括那个信息素抑制器也一定会被他扣的死死的。
按照邵逸的话来说,他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林时见用不容置喙的态度把眼镜给江闻戴上,放在洗手台上的鸭舌帽也又扣上把江闻那张渴求的脸完全遮挡住。
林时见明明脚有些软,但这么多年,他要强惯了,眼前貌似闪了一瞬白光,林时见扶着洗手台的边侧短暂直立了一下,这就算是休息了。
林时见敛着眸,眼睫上又重新覆上霜雪,他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架着江闻就又往他们原来待的位置快步走去。
这家医院虽然私密性好,不过来这的艺人不少,洗手间那里的气味一闻就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他都不想让江闻知道的事情,怎么可能让别人撞破。
还没完全走到那块地方,林时见身上的重量就霎时轻了不少。
时风手上拎着医生开的药品,说话声音有点喘,估计是跑过来的。
“我刚才问医生你们往哪边走了,往这边一来没看到急死我了,我还以为……”
时风后半句话没说出口,他还以为江闻对林时见做了什么。
要是做了什么,今天可就不止是赔医药费这么简单,搞不好江闻得进局子。
安的就是个强迫omega的罪名。
“诶,不过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怎么感觉又浓了点?还有你怎么找这么犄角旮旯的地方?我找了好久。”
时风以来就叽里呱啦一通,吵的人头都大了。
不找犄角旮旯找市中心吗?
和狗仔招手,这里是江闻,快来拍?
林时见:“……”
林时见坐上座位,难受的腿部肌肉放松下来,嘴上依旧不饶人。
他睨着时风,“你要是想他在这种地方这种样子,像演唱会舞台中央一样被看,医院进门处欢迎你。”
得了,时风知道自己就不该多这一嘴。
时风闻到江闻身上的蜂蜜香也很重,但他没多想,毕竟林时见刚刚一直架着江闻,车上还和没戴信息素抑制器的林时见坐了一路,身上染点气味正常。
就连时风他自己身上都被迫沾了点青柠香和蜂蜜香,“诶!江闻!别往我身上蹭!我不是omega!”
江闻只是在时风身上闻到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不过很淡。
江闻高挺的鼻梁往前探,之后涌入鼻腔的和他相排斥的alpha信息素气味,叫他嫌弃的和时风的脖颈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嫌弃什么呢?知道多少omega对这一鼻子趋之若鹜吗?让你闻便宜你了。每次谁带你来医院?还嫌弃……”
时风掰扯了一下江闻的脑袋,明知道江闻不会回答还是没意义的问着:“小游人去哪了?你助理还没我上心呢?”
“来了来了!“游一雪正巧跑来,也不知道这一通电话怎么打这么久,她解释,“是姜姐刚刚打电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