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还青不可置信地又抹了抹，发现真的是泪水。

“为什么突然......”

他难得无措，不知道哪里吓到了风不问，竟然把人吓哭了。

柳还青抬手帮他擦泪，很快就擦干净了。

风不问握住他的手摇摇头，示意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柳还青指腹在他的脸上蹭了蹭，没说什么，握住他的手力道更紧了。

他带着风不问从通道内走出，山体里只有一处空间，也就是盛宣的闭关室。

整个闭关室不大，圆形的洞体四周堆满了各色灵器部件，和盛纪房里的情况类似，只不过更加杂乱。

风不问甚至一时没找到落脚之处，只能等柳还青往前走后，再踩在他原先站的位置。

他四下张望堆得有人高的灵器部件，好奇盛宣人呢？

他们两个就这么堂而皇之进来，就不怕惊扰到他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么。

风不问看向柳还青。

他在找人，却并不在意会被人发现，那副神情仿佛在说不光是盛宣，哪怕把整个碎星宗都杀个干净也无所谓。

这让风不问有些疑惑。

在他的印象里，柳还青和碎星宗没有什么恩怨，何况还有玉容霜在，他怎么突然间变得和碎星宗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难不成九年里发生过什么？

难道说和自己有关？

就在风不问思考的同时，柳还青找到了人。

在灵器的尘灰味中，一阵腐烂的腥臭味时隐时现。

柳还青在身前没动，风不问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看见了地上一坨不能形容之物，还有被惊扰起来的虫蝇。

那股腥臭味瞬间有了实体，伴随着那些扭曲的腐肉一瞬间冲击视野。

风不问意外之余眯了眯眼。

柳还青没有意外，但也皱了皱眉。

他瞄了眼尸体，随后目光上移：“死了有段时间了，但也不至于太久，所以没烂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盛宣为何会死在闭关室？

风不问忽然想到九年前的圣元教众，可若是他们动的手，时间又对不上。

他不禁看向柳还青，期待他能解释原因。

但这回柳还青没有开口，反而拉着他不动声色退了出去。

二人退到山崖边，此时天上明月当空，月华落在身上，平白添了股凉意。

夜里的风吹散方才那股气味，同时也激得人寒毛一阵一阵倒竖。

深山里传来若有似无得哭声，风不问被柳还青扶上了灵器，柳还青跃入舱室，操控着灵器转向北边。

要回去了吗？

风不问挨着柳还青，伸手抱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闭上眼歇息时，方才盛宣的死状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许是感觉到他的气息变化，柳还青忽然问道：“难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