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的语气。

柳还青当即回想起某个不愉快的回忆。

裴陆反应比谁都快，立即挡在风不问身前，飞快解释道：“小师弟的剑没有碰到你儿子，是巨蟒故意咬穿了他，不信的话可以比对尸体身上的伤口，没有剑伤是呈圆形的。”

他口齿快又坚决，把对方唬住了一秒，但很快其他村民也围了上来，有了众人撑腰，李叔依然指控风不问：“你杀了我儿，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风不问看了眼死者，又看了眼神情悲痛的李叔，面上露出些许惭愧：“是我没料到巨蟒使诈......”

“小师弟！这不关你的事！”风不问话说一半，裴陆赶忙拽住他阻止他继续承认。

村民们一听这话，更是一口咬住不放：“你杀人了，就得给我们一个交代，你们银羽宗得给我们赔偿！”

柳还青听得气血上涌，若此刻的身子是自己的，他会二话不说清理了这些人。

体内的魔气压制不住四散，导致画面都有些模糊。

正在此时，一直躲着的盛钰忽然现身，跟着一起指控风不问：“他们凡人眼力不足不好解释，可我方才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的剑刺进的他的身体，还在体内转了一圈，风不问，我早就知道你是这般心狠手辣，却不想对着凡人也能痛下杀手！”

“你污蔑！我小师弟有何理由要杀一个凡人！”裴陆见了银羽宗的人就恨得牙痒痒。

谁料盛钰手一摊：“我如何知晓，修士亦是人，指不定有什么私人恩怨呢。”

“混蛋！”裴陆气得提剑欲砍，盛钰却是早有准备，歪嘴一笑：“打不过他，老子还打不过你么。”

风不问见势不妙，正要拉裴陆，可裴陆不知打了什么鸡血，不管不顾同盛钰纠缠在一起。

风不问想阻止，却被村民们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裴陆被盛钰划了几剑。

鲜血让视野变得愈发模糊，柳还青揉了揉眼睛，发现不是自己的问题。

是幻境。

许是幻境里的这段记忆太有冲击力，因此主人刻意模糊了这段。

柳还青只能模糊看到裴陆被打得接连败退，身上几乎都是伤口。

按理说到此时便该结束，可盛钰却是红着双眼，目光紧紧盯着裴陆，随着剑光一闪，鲜血喷射满身。

“师兄！！！”

风不问的叫声凄厉，尾音好似血肉被声声撕碎。

柳还青不由瞪大了眼。

裴陆被贯穿了命穴，最后将视野转向风不问，整个人脱力倒下。

风不问不管不顾用灵力推开众人，直奔裴陆，跪倒在地，抬手封住他的穴位：“师兄，师兄你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回宗！”

裴陆仰躺在地，眼前视野被风不问整个占据，看着那双猩红的眼眶不住滴下晶莹的泪珠，在宗服上凝聚成珍珠，颗颗滚落进领口。

这般痛心的模样，是柳还青第二回在风不问脸上看到，身为猫时，他被风不问抱得紧紧的，并没有感觉多痛。

可身为风不问的师兄，自己的死被他亲眼看见，心口的疼比伤口的痛还要剧烈、还要难以忍受。

裴陆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对风不问道：“快回宗......找师父......师兄没本事了一辈子，总算护你一回......无憾......”

“师兄你别睡，师父一定有办法救你！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