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柳还青一脸无辜。
风不问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昨晚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不记得?”柳还青眼皮耷拉下来,一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望着他。
风不问被他看得有些心虚。
心道难不成在自己失去意识的状态下,剧情会自动修正,激发出他原本的人设,以至于昨晚自己威胁了他,要他伺候自己给自己当牛做马?
若真是如此,也难怪柳还青进来后是这般态度。
风不问不禁好奇,自己到底说了什么重话,他宁愿俯身至此也不逃走?
“自然记得,只是随口一问罢了。”风不问佯装淡定道。
虽然这和他想要的结果不同,但事已至此,人是赶不走了,接下来的剧情只能靠自己引导。
他忍不住神伤,惋惜自己泡汤的咸鱼假期。
柳还青看出他在假装,明明就是不记得对自己做了什么,于是便趁他神伤时给他套上足衣,同时不轻不重捏了一下他的脚踝。
风不问立即把足衣蹬落:“不穿。”
柳还青握住他的脚不让他走,看着他因为不穿鞋袜而划出的细小伤痕,皱眉道:“为何不穿?”
“闷得慌。”
风不问有花妖的习性,穿鞋袜总觉着束缚,何况他多是躺着,便没有穿的必要。
他的衣摆很长,平日都是遮住双脚,因此柳还青还是这几日才发现他的习惯。
柳还青见他死活不肯穿,退而求其次:“那我背你走。”
风不问拒绝,他这般主动,指不定有什么阴谋。
“你成心气我。”柳还青漆黑的眸子颤了颤。
夹起尾巴做人是不可能的,只要没到影响剧情的地步,风不问依旧我行我素:
“是又如何,不服你可以走。”
正好也省得我来引导剧情。
风不问直视柳还青的双眼,理不直气还壮。
二人对峙了许久,最终还是柳还青败下阵,轻叹一口气。
风不问见他起身以为是被气走,谁知对方忽然转身将自己打横抱起,抱着自己去到船舱之外。
柳还青没有走远,只是停在门口,对怀中人好声道:“瞧,外头有许多花灯残骸,多是些未燃尽的尖锐竹刺,乐坊的人还未来得及清理,若是赤足踩上容易伤着。”
风不问放眼望去,正如柳还青所言,即便乐坊工人正在抓紧清理,每条过道上仍旧落满了尖锐竹刺。
若换做从前,他随手一阵风便能将它们扫尽,但如今的状况,他确实得小心些。
没了高深的修为,他甚至比常人更脆弱。
“你若是实在不喜,就先忍忍穿上,等出去后再脱也成。”柳还青垂眸看向他,果然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动摇。
正当风不问犹豫时,他余光忽然瞥见池中有一丝异样:“那是何物?”
柳还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工人正在用细长的竹竿清理池面上的花灯。
竹竿的头上刻意装了只弯钩,方便能将花灯勾住,然而工人在打捞时不小心勾到个不明物,他喊了其余人一块儿帮忙,谁知那不明物浮出水面,把众人着实吓了一跳:
“死......死人啦!”
这一声喊立即将乐坊里宿醉的众人惊醒。
管事的匆忙赶来,一看浮尸的长相,顿时一屁股跌坐在地。
很快,出事的池面被看热闹的人群包围。
柳还青和风不问没有靠近,只是站在舱门外。
“那个人瞧着有些眼熟。”风不问望着那尸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