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争吵

打发走了谢助理, 季雨眠又处理会了工作,只是以往总很快能安静下来的心,今日突然有些焦躁不安。

他转动着钢笔, 在两分钟后,终于坐不住站起身, 推开书房门往客卧走去。

只是还未走近客卧, 楼梯口突然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季雨眠转过眸。

只见老王红着一张脸, 眼尾的疤痕随着脸部的颤抖不停抖动着,看起来颇有几分凶神恶煞。

但季雨眠镇定自若, 凌冽的眉眼睨着老王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老王敛眉道:“季总, 那个……那个阮羡呢?”

季雨眠剑眉紧皱, 警惕道:“你问他做什么?从昨日起你就经常问他。”

老王下意识抖了抖, 总觉得季雨眠对他释放了奇怪的恶意。

天地良心,他可不喜欢男人。

老王连忙哭丧着脸道:“季总,是陆氏集团的大少爷——陆思远来找阮羡了, 那陆思远跟阮羡一直关系密切,听说昨晚去找阮羡没找着人, 打听到是我们把人带走了, 电话也打不通, 就急疯了似的在找人。”

季雨眠唇边噙着冷笑, 冷声道:“不用管他,一个刻薄的导演罢了。”

老王道:“可是人已经找上门来了!”

“保镖呢?”季雨眠斜睨过去, 凌冽的视线宛如淬了冰的冷箭, 往老王身上砸去。

季雨眠声线低沉, 带着上位者的强势, “养你们是做什么用的?把他撵出去!不要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晦气。”

悍勇如老王, 也时常被自家老板身上那种凌冽而又阴霾的气势给震到说不出话来。

这倒也不是他见识少。

而是因为季雨眠身上有股常人没有的狠厉,而且那狠厉还带着些阴森,就好似暗处的毒蛇,总会突如其来给你致命的一击。

他当然见识过自家老板的厉害,也知道自家老板为了目的通常是不折手段的。

只是此时,即使再怎么担心惹怒季雨眠,他仍然硬着头皮开口道:“季总,可那陆思远说了非要见到阮羡不可……”

“嗯?”季雨眠视线再次扫视过去。

老王哆哆嗦嗦道:“陆思远还说了,今天要是你不把阮羡交出去,他就去找季老爷子,说你如今还对阮羡纠缠不清,季老爷子自然会来收拾你……”

“呵。”季雨眠脸上露出危险的笑容,低声骂道:“真他妈有意思。”

老王揣摩不出自家老板的想法,小声道:“季总?”

季雨眠摩挲着指腹,脸上的嗤笑愈发深了。

他只是想让阮羡睡个懒觉而已,怎么到陆思远嘴里,就好像他监.禁了阮羡一样。

不过,他确实想过把阮羡抓回来绑在床上,每天供他满足欲.望,那双漂亮的宝蓝色瞳孔不许看任何人,哪都不许去。

即使阮羡再怎么丢弃他又如何,还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只能乖乖任他摆布。

只是,昨晚的滋味还不错,阮羡还挺乖,也挺配合的。

他就姑且把那计划放置到一边,等阮羡不乖了,他随时可以启动那个计划。

而且陆思远要去向季老爷子告状,那可真是遂了他的心意,他正愁没机会跟季老爷子发作呢。

半年前造成他跟阮羡分手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阮明遇已经被他赶出国了。

现在就差季老爷子了。

季雨眠勾了勾唇道:“让他尽管去告诉那个老家伙,把这事闹得越大越好。”

老王怔在原地,不可思议道:“季总,您没说错吗?老爷子对这事可是下过死命令,您不能和男人在一起。”

“嗯?”季雨眠双眸微眯道:“那老家伙是你老板,还是我是你老板?”

老王低着头道:“当然是您。”

“那你多嘴什么?”季雨眠不虞道:“就这样,退下吧。”

季雨眠转身就走,留下老王局促的站在原地。

季雨眠短短半年,早就在集团内部发展了自己的党羽,季老爷子自是十分想看到自己唯一的外孙这么有出息。

可众人也知道,季雨眠和季老爷子的关系闹得极差。

原因就是半年前季老爷子拿钱与阮羡交易,让阮羡与季雨眠分了手,这是老王和谢助理都知道的事实。

这种事他们一般只在电视里看过。

阮羡虽然见钱眼开,爱慕虚荣,始乱终弃。

但季老爷子这事也做的确实不够体面,至少得跟季雨眠道个歉什么的。

可老爷子心气硬得很,不仅不道歉,还把季雨眠狠狠骂了一通,爷孙俩的关系就此僵到冰点。

……

下午两点,阮羡慢慢转醒,头疼欲裂到快炸了,他睁开眼睛,窗外的日光明亮的刺眼,绿叶在风中飘荡。

阮羡用手虚挡着眼前的光,透过指缝,他看见头顶陌生的吊灯。

他整个人猛的激灵坐起身,昨晚断片后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朝他涌来。

他……他好像用嘴喂了季雨眠吃水果,季雨眠又用嘴喂了回来。

然后两个人意乱情迷的抱在一起亲……他好像还摸了季雨眠的腹肌。

阮羡睁大了眼睛,把被子掀开,里面果然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皮肤上多了许多暧昧的吻痕和指印,甚至连脚上都有密密麻麻的红点,更别提他的腿了。

阮羡深吸一口气,季雨眠是条不折不扣的野狗吧。

他扶住腰,想起自己好像是天亮了才得已喘息闭眼。

又忍不住咬牙骂道:“季雨眠,你他妈是禽兽吗?”

就算他是个飞机.杯,也不能这么过度使用啊,他现在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

稍微动一下,腰和腿就疼得像被人爆揍过一样。

阮羡想下床找件蔽体的衣服穿,可想起季雨眠那尿性,又坐在床上不敢动了,要是流出来什么怎么办?

他看了眼床下满地的小孩嗝屁套,扶住了额,他这辈子应该是栽在季雨眠身上了。

毕竟阮羡是从来不吃回头草的。

可现在,他不仅想吃回头草,还跟前任又胡乱睡了一通。

就在阮羡捶胸顿足,想穿回去把昨晚醉酒的自己一拳砸醒时。

突然,客卧的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一道高大颀长的阴影出现在门口。

季雨眠身着休闲的黑色居家服,整个人看起来舒适而又随意,额前的墨发一片乌黑,漆黑的眸更是如一汪深不可测的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