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眠压根控制不住自己, 反应来的又猛烈又突然,弄得他猝不及防,英俊的脸憋得通红。
阮羡脚下用力, 白皙光滑的脚背上面满是白色的小泡泡,此刻却突然猛的颤抖了一下, 小巧的脚趾微微蜷缩。
季雨眠无措的垂下眸, 像做错事的小朋友。
阮羡微眯起宝蓝色瞳孔, 打量季雨眠羞愧的俊脸,察觉到季雨眠的瞳孔里流露出一丝又痛又爽的神情。
他精致的眉眼微微蹙起。
真是个变态。
他不会让季雨眠爽到的, 当即收回了脚, 本想再踹季雨眠一脚, 但季雨眠黏稠的目光就好像黏在了他的脚上。
阮羡眼里流露出嫌恶的目光, 抬眸倨傲的看着半跪在浴缸前,衣服湿透,肌肉结实的年轻男人。
嗤笑道:“这都能出来, 你可真是天赋异禀啊。”
……
阮羡洗完澡出来,还是微微有些发烧, 他疲惫的躺在床上, 看着季雨眠站在床边, 守在小餐桌前, 殷切的看着他。
明明毛衣湿透了还黏在身上,可季雨眠似乎感受不到, 毛衣下的肌肉块垒分明, 精壮结实。
但阮羡并不喜欢比他精壮的男生, 他承认最初确实对季雨眠有点意思。
但那也仅仅是因为季雨眠长了一张让他很想谈恋爱的脸罢了。
可现在这个人越界了。
阮羡眼睛都没睁一下, 懒洋洋倚在真皮靠背上,随意道:“菜凉了, 不想吃。”
其实这菜一点都不凉。
季雨眠去热菜时,为了防止菜凉,每一道菜都是用保温壶装的。
但他还是一个个都端去厨房,小心的热好了,又再次端回来。
阮羡动了筷子,却只是拨弄了一下时令蔬菜,恹恹道:“太烫了。”
季雨眠连忙用手扇风,着急的让他先等等。
等菜的温度终于到了最适宜下口的时候,阮羡又道:“太淡了。”
季雨眠哼哧哼哧跑去厨房重做,腰间还围着米黄色的卡通围裙。
做好了端回来,阮羡尝都没尝,又道:“太咸了。”
一整个下午过去,阮羡只堪堪喝了点粥,把季雨眠使唤来使唤去。
不是菜不合胃口,就是胳膊痛腿痛,床躺着不舒服,灯光太刺眼,季雨眠穿着黑色毛衣让他不喜欢。
季雨眠忙前忙后,尽量满足阮羡的一切要求。
他知道阮羡是在故意为难他,心里也微微有些不舒服,但很快这不舒服就被甜蜜取代了。
因为他认为阮羡这是在对他撒娇。
他刚对阮羡做了那种事,殷切一点是应该的,好像幼时在孤儿院看的电视剧里,夫妻之间都是这么相处的。
做老公的是应该多迁就一下老……婆的。
想到这,季雨眠冷峻的脸愈发红了,但心里暖洋洋的。
阮羡喝了口季雨眠新熬的排骨汤,汤汁浓郁,排骨肉炖得软烂,入口即化。
还……还挺好吃。
他挑眉看了眼站在床头的季雨眠,蹙了蹙眉。
这人傻笑什么?
被使唤成这样还笑?莫不是有点艾斯艾慕倾向?
……
阮羡生病在家躺了好几天,公司也没去了。
季雨眠也好像是个没事人,整日贴心照顾,冷了给阮羡盖被子,渴了给阮羡倒水,饿了就给阮羡变着花样做饭。
阮羡只要一看到季雨眠,就屁股疼,想把人一脚踹出去。
但转念一想。
他现在动一下就痛的龇牙咧嘴,始作俑者却在家安枕无忧,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当即愈发变本加厉使唤起季雨眠来了,季雨眠有求必应,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围着他转。
只是晚上睡觉时,季雨眠有点想抱着阮羡睡觉,就像他们刚做完后的那天晚上,两人抱着沉沉的睡去。
醒来时,阮羡还躺在自己的怀里,脸色潮红,头发乱糟糟的。
他特别喜欢那种感觉,又幸福又紧张。
可阮羡却一脚把他踢去了客厅,甚至连客房都不许他睡,只许他睡在沙发上。
沙发狭窄,睡他这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实在太为难,他翻个身,还发出咯吱咯吱声。
但这绝不是因为阮羡家的沙发质量不好。
而是因为他们第一次就在这沙发上,因为紧张也因为激动,他有点没忍住,阮羡也没忍住(其实是中药中的难受)。
所以就做的激烈点了,沙发现在还有些摇摇欲坠。
他躺在沙发上,总感觉鼻间还萦绕着那天晚上抱着阮羡的甜香味,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摸出了两天没看过的手机。
微弱的电子蓝光打在他笔挺的鼻间还有深邃的眉眼上,映照出他紧抿的薄唇。
只是两天没看,手机上就有无数个未接来电,未读信息。
大多数是阮明遇给他打的电话发的短信,问他那天晚上突然去哪了?他后来去季雨眠家里也没找到人。
他已经送小佳去了医院,小佳情绪稳定下来了,现在在医院修养,说依然还是很想见季雨眠,给他解释一下那天的事。
季雨眠眉心紧拧,想到在阮羡家里看到的那份病例单,他咬紧了唇,有很多藏在迷雾里的东西似乎要显露出来了。
他回复阮明遇,等这两天他有时间就会去医院找小佳,让他把小佳的医院地址发过来。
之后的未接电话和信息,就是来自于他那混蛋哥哥——苏伦旭。
短信里对他痛骂不止,用尽了所有污言秽语,难听词汇。
季雨眠眉头都没皱一下。
直接将前几日整理好的苏伦旭偷税漏税的证明发给了季老爷子给他安排的私人助理。
苏伦旭不会猖狂太久。
因为他手上还有很多苏伦旭投机取巧的违法记录,他原本只是想用这些证据换取苏家的股份。
但现在,他改变了想法。
他要把苏伦旭这个下三滥送进去,让他永生永世都不要出现在阮羡面前。
发完最后一条短信,手机上电量告急,季雨眠正要将手机放在茶几上。
卧室的门突然打开,温馨的橙黄色灯光折射进客厅。
季雨眠连忙坐起身,紧张的看着阮羡。
“你好吵。”阮羡倚在门边,恹恹道:“打扰我睡觉了。”
“我……我没发出声音……”季雨眠小声辩解。
“那咯吱咯吱的是什么声音?难不成家里进老鼠了?”
季雨眠垂下眸,脸颊有些红。
阮羡却一下子就意识到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是从那出来的,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明天叫人过来把这破沙发拖走,我要买一件新沙发。”
“不要!”季雨眠下意识脱口而出。
“嗯?你有什么意见?”
季雨眠低着头,踌躇了一会道:“阮总,我可以给你买一件新沙发。”
“但这件沙发……能不能送给我啊?我……我想带回家摆着。”
“你脑子没病吧?!”阮羡瞪了他一眼,“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
一周后,阮羡回了公司,季雨眠跟了过去,每天蹲守在门口,给阮羡送煲好的鸡汤,清炒的时蔬,小火慢熬的海鲜粥,无论小苗怎么撵他都不走。
“阮总,季雨眠带了各种锅来公司,就差在休息室炒菜了,你真的打算不再聘用他吗?”
小苗站在总经理办公桌前,看着浑身没骨头似的陷进老板椅里,双腿交叠放在桌上,脸上盖着一本书假寐的阮羡。
她怎么感觉,自从阮羡消失一段时间后再来公司,人似乎变得更懒了。
以前好歹看着还有口气,现在好像无力到最后一口气都没有了。
“随他吧。”阮羡一动不动道。
小苗为难道:“可你再不把他打发走,全公司的人都没心思工作了。”
书从阮羡脸上滑落,露出一双疲惫的眼睛,“你工作你们的,他炒他的菜,两者互不干涉。”
小苗道:“可……可他炒的菜太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