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多,无论是命案,还是金陵九的病态模样,都令裴折心神难安,完全忘了君白璧和云无恙两个人。
现下他才想起来,自从昨晚分开后,一直没再见过这两个人。
君白璧不知怎么就被邺城的官员抓了,云无恙也不知踪迹,裴折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就近找了个空房间,让刘巡和君白璧都进去,准备好好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屋子里有两张凳子,裴折和君白璧各坐了一张,林惊空抱着胳膊站在房门口,对面就是死了人的房间,他要等仵作出来。
刘巡站在桌前,低着头,不敢和瞪圆了眼的君白璧对视。
他在邺城当了好几年官,察言观色的本事很不错,当时抓君白璧的时候,只想着要破案,立个大功,现如今看到裴折和林惊空都对君白璧如此客气,顿觉不妙。
依稀记得,自己在抓人的时候,好像听到什么“左相”、“大哥”,难不成这人说的不是假话,他真有惹不起的大背景?
刘巡心中叫苦,着了道了。
裴折敲了敲桌子,唤回君白璧的神:“你怎么就被抓起来了?”
君白璧眉心紧蹙:“我也不知道,我被人打晕了,醒来后就被他们抓了。”
说着,他摸了摸后颈,那里鼓起来一点,火辣辣的,摸上去有些痛。
裴折注意到他的动作,皱了皱眉:“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在软玉馆里乖乖等着吗,被打晕是怎么回事?”
脖子太疼,君白璧表情有些不自然,哼哼唧唧道:“就,就是,我们不是担心你吗,想着埋伏在软玉馆四周,帮你守着,结果遇到一伙人,然后我就被打晕了。”
裴折差不多听明白了,又气又无奈,抬眼看向战战兢兢的刘巡:“打人的是你?”
刘巡连连摇头:“不是我打的,我只是接到消息,说有杀人凶手的线索,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我就想着先抓起来,万一真的凶手,可不能让他跑了。”
裴折问道:“接到消息?”
刘巡忙不迭点头:“是,当时有人送消息来,说是软玉馆死了两个刚来的姑娘,她们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和一个人结了仇,然后指明了那个人在哪里,我找了城门的官兵核实了一番,确认他说的没错,才带人抓了这位公子。”
邺城是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官员并不像淮州城那般强势,他们有自己的管理办法,并不会和这里来往的势力产生冲突,有时还会用一些特殊的方法获得消息。
裴折和君白璧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他的意思,边陲小城会出现这种情况,无可厚非。
但君白璧十分在意刘巡的话,忍不住插嘴问道:“你刚才说软玉馆死了两个姑娘,是刚到这里的,还和我结了仇?”
刘巡表情复杂:“没错,有人说你光天化日之下骚扰民女,被拒绝后怀恨在心,蓄意报复,残忍杀害了两名被骚扰的女子。”
君白璧越听眼睛瞪得越大,脑海中浮现出了对应的人选:“你说的骚扰,该不会是我追着两个姑娘问她们名字的事吧?”
刘巡点了点头,越说声音越小:“送来消息的人说,你追着马车跑,人家姑娘根本不搭理你,好多人都看到了。”
君白璧一脸懵逼:“裴折,我是不是听错了?我只是想知道漂亮的姐姐叫什么名字罢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进城前跟她们同行了半个月,要怀恨在心早就怀恨在心了,怎么就变成骚扰结仇了?”
裴折忍不住笑出了声:“活该。”
刘巡此时也听明白了,这小公子应当只是放浪形骸了点,说他杀人,实在是有点过了。
裴折问道:“云无恙呢?”
“我不知道,我被打昏了,醒来后就没看见他。”君白璧抓了抓头发,他还在纠结骚扰的事,整个人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裴折敛了笑,表情严肃了几分。
他让云无恙跟着君白璧,云无恙武功不错,保全自身不成问题,但在邺城来往的人混杂,裴折不免担心。
裴折:“你在哪里抓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