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淮没待多久, 闲着贫几句便抓着两只红腹锦鸡走了。
贺乙去将种子泡上,回来见雪茨挨墙坐着,头一点一点的, 又打起了瞌睡。
贺乙犹豫要不要将人牵进去睡下, 可手还未触及雪茨,对方便睁开了灰蓝眸, 直勾勾地盯着贺乙看,半晌没说话。
贺乙问他,“是不是身体没好透,见你今早跟在山上那时一样, 睡得挺沉。”
雪茨蓦地伸了个懒腰,塌着腰两手往上一抻,而贺乙就站在他面前,看起来像跟贺乙要抱抱似的, 让贺乙险些条件反射就要将人抱起来。
然而雪茨很快便将手放了下来, 贺乙只能默默收回自己那蠢蠢欲动的手。
雪茨不明白贺乙为何眼神看起来有些闪躲, 略好奇地望着他,回道,“我也不知, 总是有点困困的,提不起劲来……感觉好热……”
“没发烧吧?”贺乙手背贴上雪茨额头,再用手心覆了下自己额头,没感觉出温度差来。
“也没发烧……”
这时,贺乙余光扫到了菜园子,忽然福至心灵, “之前不是说瑶草的露水能治百病?明日一早我去采集一些,你看看喝下去会不会感觉好些?”
“对喔!”贺乙也是佩服雪茨对瑶草总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现下也似是才想起来自己这株神异的伴生草。
“行。那今日你还是先去歇歇吧,困就多睡会儿。我继续去将北边那几堵墙打了。”
雪茨却没应下,他也去取来夯杵,跟着贺乙打夯去了。
烈日当下,两人的影子都缩于足下,随着夯实砂土的一声声响动,黄土高墙逐渐筑起,足以将他们歇息的身影纳入墙下深影。
……
经一下午的动工,北边外墙与堂屋东西内墙都一并造好了,除去驳杂繁多的内墙,外墙只余下西南方向的未成,若是那边也建起来,这个家便会初见雏形。
贺乙望了下太阳的方位,猜测可能未到酉时,但早到好过迟到,便推着雪茨去冲澡,自己随后,待他们都换好干净衣服后,才往郑家去。
他们到的时候,只有郑伯在,郑伯说元石和元风都去河边了,等会儿就回来。
“大娘呢?”
“她到邻家借醋去了。你们来得这么早,咱饭还没开始整呢。”
“不好意思,我怕晚了让大伙等,想着早些过来,没想到好像早太多了。”没钟表真的好麻烦……
“道什么歉!咱是打算做好饭让元风去叫你们来,下次别这么着急了啊。”郑伯笑笑,但笑容中却带着一丝疲惫。
贺乙犹豫要不要提昨日的事,正在此时,郑家两兄弟提着个藤编笼子回来了,一路上那笼子还不停往下滴着水。
“是虾!”雪茨眼尖发现那笼子里有很多活蹦乱跳的河虾,便追着往他们那去了。
郑元石将笼子抬到了院子的地上,让郑元风取个竹匾出来,将虾全倒到上面去,再拿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