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即为默认。
唐疯子粲然一笑,“那你就继续喊我唐兄吧。”
看来是不打算告诉他了,贺乙没太在意,颔首道好,然后出门去了。
贺乙回到贺家,思索了一番如何搬较为便利,最好是能两趟以内便全搬完。
先前上山捎的东西他没卸掉,还都囤在自己房里,粗看了下,日常需要用到的物什大致都在里头了,就是缺铁锅农具柴米油盐那些。
分家的时候貌似将这些个的分配给漏了,照理说他是该有一份的。铁锅贺家就一口,他便不打这主意了,柴米油盐大多都被锁着,糙米倒是可以带走一些,农具反正不止一人份,拿走他常用的那把锄头、犁和耙子好了。
物什用板车运着往唐宅里送,没两趟就搬完了。那几只鸡反正都记契上了,不怕他们耍赖,唐疯子家里也没鸡棚,干脆明日再带过去。
曾浅浅回家时,浅看了一圈东厨和柴房,然后便发现糙米缸子被打开过,高度少了一大截,忙回东厢房找贺杰,谁知人没见着。
后来等入夜,见缺了的农具也没被归置,曾浅浅才恍然大悟贺乙这是将东西藏起来了啊,原本还以为他铁定找不到地儿搬出去,要来求他们,然而人家早就找好下家,东西都要搬空了!
恰好出去溜达了一天的贺杰回来了,曾浅浅向来不怎么朝儿子发火,但这次气不打一处来,嗔道,“咋又跑出去啦,不让你在家看着贺乙那小子吗?”
“嘿,他那窝囊废!昨日家里的东西他啥都没敢动,谅他今日也不敢。加上林兆刚好来找我吃酒,不就被拉去了嘛。消消气,消消气。”贺杰上手就要给曾浅浅捏捏肩。
但被他娘一手打开了,“他就是没胆子才干出来偷偷摸摸的事儿来,好一个米缸老鼠!不止是米,连锄头耙子也敢偷!”
贺杰一听,都什么不值当的玩意,有什么好在乎的嘛。然后又回想起贺乙当初狂揍自己时那副煞神模样,莫名打了个冷颤,搂着亲娘道,“娘,就让他拿呗,我很快就能给咱讨回来。我今日可不是单纯吃酒去了,林兆那儿我打听到了个事,这镇上呐,快解封了!”
“你说甚?”
“真的,很快我就能到镇上报到了,新的镇巡检也要指派下来了,大人初到此地,定迫切想有自己的人马,林兆说了,这里头机会多着呢!”贺杰贼乐道。
“好好好!”曾浅浅火气顿时被这好消息浇灭了,抓住贺杰的手,笑得见牙不见眼。但还是免不了想到贺乙,神色一转,眼神淬毒,如有实质。
贺杰以为安抚了亲娘便无事,又扯谎要去找贺永兴说事,人眨眼便溜走了。
虽说东西能拿回来,但曾浅浅还是憋不住气,跑到了西厢房骂贺乙,什么难听就挑什么讲。
贺乙就在屋里,本不想理她。谁知对方就觉着他怂包,越骂越过分,逼得贺乙还是拔高声音怒道,“你是不是不想有人给你养老送终?”
“嗬,你威胁我啊?!我告诉你啊!你敢动我儿一下,老娘今日就跟你拼了!!”
“我数三声开门,若我开门你还没滚,我就去揍贺杰。”贺乙在门内道。
“你敢?!好哇……”
“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