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沉默了。
除谢楼外,没有人懂他在说些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
乐遥道:“又哪根筋搭错了。”
何一帆挠了挠头:“不是,你让他陪你待在外面干什么,等死吗?”
谢楼突然撑着膝盖站起身,在温鱼的注视中,朝温鱼伸出了手。
温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把手交了出去,谢楼握紧他的手,带着他走到了外面。
休息室外,天色低沉,已近黄昏。
白天又是下雪又是下冰雹,这会儿却变了天色,柔和的橙光透过层层叠叠的长云,覆盖城市趋近灰白的高楼大厦和钢筋水泥。
冰天雪地里,谢楼给他盖上帽子,让他在门口站好,然后走到加油站外,打开他们好不容易找来的那辆白车后备箱,从里面翻出来一柄坚实的羊角锤。
下一秒,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在城市上空响起,白车的引擎盖被打开砸碎,谢楼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所有人眼睁睁看着他几锤把那辆车砸得惨不忍睹,甚至不留后路地朝车上泼了一桶油,看起来像是要在加油站里纵火。
“疯了???”何一帆话音落地,谢楼已经在后备箱里掏打火机,何一帆看向温鱼:“卧槽卧槽!你快去阻止他!他是不是又精神病发作了!”
何一帆已经来不及思考谢楼把车毁了他们要怎么进区了,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快阻止这个疯子,不然他们现在就要完蛋!
温鱼也被吓住了,他的腿在发软,但还是卯足了劲儿跑过去,抱住了谢楼:“别砸了哥哥,我只是说说,不是认真的。你把车砸了我们要怎么进区啊。”
谢楼扔掉了手里的羊角锤,右手沾了机油,于是自觉地背到身后,只用左手去揽温鱼的肩膀:“说说而已?”
温鱼忍住了喉咙里那股撒谎和应激混杂的恶心感,他抬眸看向谢楼:“对啊。要是新的规定没有出来,还可以在区外待着,但现在都到这个地步了,不进去也得进去啊。”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再当拖油瓶了,不是吗?
一场闹剧好说歹说是收了场。
本来加上林瑶的车,他们拥有两辆车。六个人坐两辆车绰绰有余。
但现在……六个人,一辆车。
好在林瑶善解人意:“没关系,就坐我的车吧,挤一挤可以塞得下。”
何一帆眼神幽怨,怨灵似的盯着温鱼:“叫你作,叫你作,知道他是个癫公你还没事找事惹他,现在把车砸了你高兴了,等会你坐谢楼腿上,没你位置。”
温鱼:“……抱歉。”
他也没想到楼哥会用砸车来表态啊QAQ。
谢楼放弃砸车后,就钻到了休息室里翻找物资,温鱼正要去看他在找什么,谢楼攥着什么东西走了出来:“张嘴。”
温鱼有些愣地照做,舌尖被放上了一颗似糖又非糖的东西。
温鱼皱眉,尝出那是喉片,他下意识就要往外吐,谢楼出声制止:“含住了。”
温鱼皱成了苦瓜脸。
谢楼让他在旁边坐着,转身去收拾行李。
作为差点酿成大祸的纵火犯,谢楼非常自觉地搬运了大部分的行李,等所有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时,他又过来查看温鱼的情况:“好点没?”
温鱼冲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