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不应当。
哪怕不用祁纠解释, 系统也觉得不应当。毕竟术业有专攻,况星野跟着祁纠的时间不过几年,可能不知道, 拔火罐用不着……
……嘴。
况星野没有给人留余地的习惯。
无论是对家、记者狗仔、八卦媒体,还是旧情人。
胆大包天的八卦号,在互联网的犄角旮旯里,还对这段贼心不死地津津乐道,那部两个人首次合作的电影, 时常有片段被翻出来。
况星野那个时候还青涩, 眉梢眼角都是稚气, 演个什么也不懂的装卸工学徒,被醉后的隋驿洗干净, 压在沙发里索吻……因为是个彻头彻尾没开过荤的雏, 在这种浪迹情场的熟手面前, 根本无从招架。
懵懂的新人“没有演技、全是本能”,不会动也不会喘气, 面红耳赤僵在光天化日里。
很乖,让干什么干什么。打耳洞也是戏里的情节, 从镜头语言和情节设计上,这是个极富侵略性的暗示。
青涩的年轻学徒,身上的尘土被洗干净了,脏兮兮的机油被洗干净了,剥下衣服, 蜷在斯文败类怀里,极力收敛着筋骨肌肉里的力气。
“给你打个耳洞?”隋驿演的那个角色揽着他, 一下一下揉捏耳廓,呼出的全是温烫酒气, “打个标,省得让别人拐了……”
电影善用光影,手打的耳洞,交叠的手臂,拍抚,诱哄,被接吻吞下的吃痛闷哼。
隋驿的角色常年混迹浮华场,不健身,戴眼镜,合体到多不出一公分的衬衫扣得严丝合缝,勾勒清瘦身形。
镜片隔着视线,隋驿垂着眼温声细语,哄怀里的青年学徒忍疼,不要动,不要挣扎,要乖。
“打了标,你就是我的了。”满嘴谎话的斯文败类蘸着酒,指腹慢慢揉弄怀中人的耳朵,“不会丢下你,不会不要你……”
隋驿俯身,轻轻咬他的耳廓,烟雾缭绕里嗓音沙哑:“相信我吗?”
况星野沉默着看他。
影子不动,可能是不听话,可能是太听话。
隋驿很有耐心,接着问。
问到第三次,笨拙青涩的年轻学徒终于学乖,挣扎着吃力点头,换来满意的笑,附赠作为奖励的轻吻。
隋驿那双眼睛,像渍了蜜,不少人说看垃圾桶都深情,但深情到极点就是薄情,好像什么都扎不进去。
这么双眼睛,弯弯看着况星野,映出影子。
况星野的耳廓渗出血,脸埋在他臂弯,摄像机拍不到,背后拍哄的手上是素款尾戒。
予取予求。
……
况星野可能是真下了决心,要把隋驿对他做过的,一样一样还给隋驿。
轮椅不是个太适合接吻的道具,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里,祁纠挺忙,得单手锁住轮椅的轮子,空着的手揽住撞进来的况星野,还顺手护了护况星野刚磕上桌角的腰。
况星野卧薪尝胆,这么多年下来,吻技并没得到隋影帝真传。
为了不让况顶流丢面子,没过多长时间,祁纠就很体贴地接过了主动权,抬手拢住扎手的短发。
紊乱的气息被纳入新的柔和力道,温柔从容,不急不缓,像过尽千帆。
况星野很快察觉到异样,想要挣脱,但力不从心,和脑子里的一片空白对比鲜明的,是密集到连成一线的心跳引发的黑雾。
在接吻的间隙,轮椅里的混账甚至犹有余力,还能说话。
祁纠摸他的头发:“吃了多少苦?”
况星野听不懂他的话,隋驿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精准找到最让他受不了的方式,来来回回用。
这五年没见,隋驿是藏在什么石头缝里修炼了吻技?!
况星野用力咬牙,在尝到一点血腥气的同时,用力推开祁纠,踉跄着从轮椅里脱身。
还没站稳,腰后就被温温一垫。
祁纠挺熟练地操纵那个轮椅,小范围画了个弧,探身单手罩住那个欠锯的桌角,又撑着左臂坐稳,顺势把他揽回来:“小心点……”
况顶流看起来并不领这个情。
多管闲事的手被一把打开,况星野紧咬着牙关,耳廓的红晕未褪,胸口用力起伏,盯着祁纠的视线几乎有些森然。
……祁纠也就配合着,轻轻笑了下,不再多说。
了解内情的人,或者系统,知道这是况顶流被亲毛了,恼羞成怒到当场气急败坏。
不了解的,比如战战兢兢扒门缝、不知道该不该进来CUE下一轮流程的导播,只能看见两个人的气氛复杂……轮椅里的四号嘉宾慢慢揉着手腕,很安静。
很安静,时间倒退五年,隋驿一向霸道跋扈,身上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也没这么瘦削,瘦到衣服都有些不合身,气色不算好,靠妆造强行顶着,倚着轮椅的肩背还有几分过去的挺拔,却也没办法完全藏起倦意。
这种倦意不分明,但也挥之不去,从骨头里源源不断透出来,像是什么将熄未熄的余烬,不够热烈,不合时宜。
不适合恋综这种轻快热闹、主打一个享受生活的节目。
不适合况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