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告诉你,这么长时间了我在你面前大度都是装的。”◎
病房中带着消毒水的气息, 叶镜执睁眼时头痛欲裂。
他瘫着脸试着眨了眨眼睛,眼皮那里受了伤,动一下都蜂蛰似的疼, 叶镜执勉强动了动手指, 门口出现脚步声, 紧接着两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门上的小窗上,叶镜执一时激动, 像是只挣破茧的蚕蛹似的动了动手:“妈——”
声音微哑,尾音微微颤抖。
叶母推门而进,视线扫过床上的儿子,眼眶几不可察的漫上红意。
原本都以为天人永隔的儿子再次出现眼前, 失而复得的惊喜让叶母这样的女人心中激动到酸涩的地步, 她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来到病床前,眼底潮湿嘴唇发颤, 伸手摸上小儿子的脸颊。
叶镜执亦是激动,脸庞挨着叶母掌心蹭了蹭。
“你在外这两年瘦——”
掌心触感厚实绵软, 脸颊光滑极具肉感,再认真看去,叶镜执脸颊黑了两个度也比当初胖了一圈, 看起来比当初壮硕许多。
叶母元原本一句「瘦了」硬生生的卡在嘴边说不出来。
小儿子非但没瘦, 看着甚至是......圆润了许多啊。
叶母心情带着几分微妙。
叶镜执不知道短短几秒中之内母亲对他的爱怜之意已经下降了一些,扫了一圈没看到哥哥的身影,又回想起叶镜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 不由得开口:“妈, 我哥把我囚禁起来, 关在酒店里八天。”
他伸手指了指额头上的纱布, 疼得呲牙咧嘴:“他拿着花瓶砸我脑袋。”那么大的花瓶对方就像拎个泡沫似的直接冲着他头袭来, 一下子破了相。
叶镜执揪着床单,嘟嘟囔囔地开口,“他是打算把我砸死。”
叶母瞥了一眼小儿子,眸中有着几分生气,她声音中透着一股冷意:“你哥哥被你撞倒在地上,后脑着地,现在还没醒过来。”
她才刚从对方病房中出来,那里如今有他爱人在照顾。
她看似柔弱实则心性刚硬,年轻时带孩子的时候也是棍棒教育,叶镜执做错事后打的毫不手软。
如今叶镜执见自己母亲生气起来,心气一泄,语气都少了几分张扬:“我不是被气惨了嘛,谁让他先动手的。”
叶母十分平静地开口:“他为什么动手?”
她如今眼角已经有了细纹,头上发丝也不复年轻时那般乌黑,唯独性格没有多大变化。
固执而坚持己见。
叶镜执张了张唇,又垂下头来,声音中多了几分沉闷:“你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
语气尾音轻轻,如今那个字眼已经漫延成了苦涩的滋味。
情之一字扰人。
叶父闻言看了眼叶母,眉梢微微挑起,没有说话。
病房内灯开着,头顶天花板上白炽灯的亮光落在叶母身上,她看向如今失魂落魄的小儿子,又想起了一墙之隔大儿子的身影。
叶母有一瞬的沉默。
她想了想开口,声音如落在屋檐上连绵不绝的细雨:“你们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选择,别人没有办法去改变。”
她知道南景行之前和小儿子的关系,也心里清楚大儿子是用了怎样的手段,可如今那些欺骗已经不复存在,他们二人的生活已经恢复了平静。
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叶母能做的也只是保证南景行在其中没有受到欺瞒,至于如何抉择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她没有权力去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