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考期张舒越紧张，每天都盘算着要买什么好吃的给弟弟补充营养，而且最主要的是，考试完再过几天，就是张俊十八岁的生日。

十八岁，代表了成年，也代表了他要履行自己的承诺。

他们将在那天踏出最后一条界限。

张舒想要有点仪式感，他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存款，觉得兄弟俩可以进行一次短期旅游，虽然出国游玩是不可能展望的，但在国内玩一玩还是可以实现的。他没有旅游的经验，就在网上找攻略，看旅游景点的评价，最终敲定了某处风景优美的景区。

打定主意后，张舒先去跟淼哥申请假期。

离正式营业还有十多分钟，淼哥正在办公室里喝茶，看到他进来便给他倒了一杯，听完他的来意后倒也爽快，“行，到时候给你五天假期，够不够？”

张舒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这都计划出去玩了，对考试结果还是比较有信心是不是？”淼哥突然摸了摸下巴，“其实你弟外形条件不错，比谭宇还好，又有学神的光环，要是他能来兼职两个月，我绝对给出最高底薪。”

张舒愣了一下，连忙拒绝：“我弟不行！”

淼哥就笑：“我也是开玩笑，想也知道这种天之骄子不可能来，脑子灵活的赚钱的门路多，犯不着走这条路。”

张舒这才轻轻松了口气。他坐着喝了两杯茶，正要回去上岗，淼哥却突然接了个电话，挂断后对张舒道：“有客人指明要点你，202包厢，你现在过去吧。”

张舒立即站了起来，“那我去上班了。”

他在这里工作也快一年了，自然有一些熟客，鉴于他的外形，会找他作陪的也确实就是一些普通消费者，通常就是让他陪着喝点酒唱几首歌，打牌的时候让他凑个角之类的，最极限的身体接触也就是捏一下他的脸揉一下他的脑袋，没有更过分的举动。也因此，他的业绩就是中等徘徊，当不上头面。

这么早来指定他的，他本以为会是熟客，推开门才发现里面是一位陌生的女性。

说是陌生，但隐约又觉得见过。

张舒露出职业性的笑容，温柔又不失纯真，“您好，我是张舒，很高兴为您服务。”

202是小包厢，里面有KTV等娱乐设施。张舒做完自我介绍之后就开始给客人泡茶，中途他能感受到对方一直在盯着他看，那股视线很直接，哪怕跟他对视上了也没挪开。等张舒陪在她身边坐下，她才第一次开口：“我叫姜岚玉。”

张舒笑着正要接话，对方说了第二句话：“是张俊的亲生母亲。”

室内音响其实是开着的，只是声音被关得很小，又是纯音乐，所以并不会影响对话。可张舒还是觉得自己幻听了，笑容僵在脸上，露出个疑惑的表情。

但姜岚玉的表情很镇定，且自信。

她长得很大气漂亮，戴了全套的钻石首饰，张舒经过培训，已经对女性的饰品品牌多少有了些了解，能认出都是些价值不菲的真品。她气质太好，张舒没法认定她是在说疯话，便只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您……是不是找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