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给狐狸起了名字。
同自己一个姓,单名一个融字,取和乐恬适之意。
不过十来天的时间,狐狸就已经被他养得胖了一圈,终于不像刚来时那会儿瘦得可怜,油光水滑的皮毛格外趁手,云止偶尔会忍不住摸一摸它,他似乎总是在克制自己,除非狐狸在他怀里一个劲打滚撒娇要他摸,其余时候都只放着狐狸单独玩。
但狐狸却格外亲近他,也许是被他喂食喂习惯了,后来每顿饭也都还是要云止来喂,吃又不好好吃,叼着筷子又咬又嘬似乎是在磨牙,一顿饭磨磨蹭蹭要吃上一个时辰。
云止无法,干脆用手来喂它,狐狸果然收敛许多,两只前爪抱着仙人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叼走食物,舌尖在他指腹上轻轻舔舐而过,叫人有些发痒。
它吃得高兴,将云止整个手指都舔得满是口水,且这段时间还摸清了仙人的脾性,知道他只是面上看着冷,实际上对它很是心软,不然也不至于娇惯它到这种地步。
等它吃完饭后云止拿了帕子替它擦脸,又伸手启开它的嘴巴去看牙齿,狐狸乖乖张大嘴巴给他瞧,云止在它尖利的齿尖上轻轻磨了磨,道:“筷子禁不住咬,改日给你找个别的东西磨牙。”
狐狸点点头,大尾巴一甩一甩,像个挂件似的扒在云止身上。
丹珩山很大,它在云止的允许下出去过两回,但山中雾气太重它也不敢跑得太远,只是在山门处转了转就又回了院子。但院子里也没什么好玩的,本来就没什么花草,好不容易长得那几棵它总不能再不懂事地给仙人全薅了。
它只是好奇,连它这只狐狸都觉得无聊,为什么云止一个人能在这里住了上千年?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解闷打趣的事情做,连口腹之欲都没有,小狐狸来了这么多天,时常会跟在仙人后头到处跑,但云止大多时候都只是靠在亭子里发呆。它顺着云止的视线看过去,也只能看到天际飘动的云。
可云又有什么好看的呢?
小狐狸觉得他实在是太寂寞了,或许云止自己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子,但它却很不忍心似的,彻底打算在这座山中长久地住下去。